柳叶眉,杏眼带着几分淡淡的媚态。
没有矫揉造作,气质就很出众。
李盛年淡淡地说:“免贵姓李。”
烟儿:“原来是李郎君。这花,送给你。”
李盛年扫了眼花:“多谢姑娘好意,我不喜欢花。”
烟儿脸上的窘态一闪而过:“那郎君觉得奴家怎么样?”
李盛年好像有些认真地看了眼她,而后开始作答:“姑娘很美。”
烟儿立即眉开眼笑起来,身后的其他客人纷纷对李盛年投来艳羡的目光。
烟儿看到阿辞,随后问道:“这位是.......”
阿辞抱拳行礼:“我无姓,单字一个辞。”
烟儿回礼:“辞郎君。”
阿辞带着笑意刻意将时间留给两人,她笑说道:“我去看看附近可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先聊。”
说罢就要走,可是才走出去,就被李盛年给拉住。
阿辞扭头,他抬眸,眼底之中带着几分哀怨。
烟儿也是个识大体,很会察言观色,于是她笑着将李盛年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扭头对阿辞说道:“若是二位郎君今夜想去闲逛片刻,何不先吃完这顿饭再去,菜才刚刚上齐,辞郎君,请。”
阿辞笑了:“既然美人都如此说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一旁许久不说话的乌瑰则是满脸娇羞,耳朵就像是被时令水果染红了一般。
阿辞看着他,匪夷所思。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乌瑰猛地抬起眼:“哪,哪有?我哪有脸红?老子喝酒都没有脸红过。”
阿辞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乌瑰这时,向阿辞投来埋怨的目光,他打算不再理睬阿辞,可是她却更是想去逗一逗他:“你活了千年之久,难不成就从未见过女子?”
乌瑰心虚地说:“怎么会,老子当年在玉林之时,也是一个美男子,天上多少的仙娥都想要一睹老子的容颜,可惜啊......我心中只有天下苍生。”
阿辞喝着米酒,吃着干果:“所以你就一直孤独终老了?”
乌瑰咬牙切齿地说道:“闭嘴。”
阿辞却说道:“哎,有一说一,你是喜欢这种风情善解人意的,还是天界那种娇弱优雅的?”
乌瑰将身子扭朝一遍:“不想和你说话。”
阿辞笑呵呵地:“我知道你为何一直孤独终老了。”
“闭嘴。”
阿辞显然没有闭嘴的趋势,一直开口:“你恐怕那么久以来就从未跟女子说过话吧?”
看着阿辞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乌瑰更是沉声嘲讽道:“有什么好笑的?你还不是一样。”
“我?我怎么和你一样了?”
乌瑰说道:“你恐怕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真容见不得人,所以才会易容成男子模样。”
阿辞这下不和他辩驳了,她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
她再次抬眼看去时,只见烟儿真的是将什么好吃的都夹在了李盛年的碗中,那厮倒是慢条斯理,吃的很是优雅,甚至给人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阿辞的吃相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或许是这几年习惯了挨饿,所以便是特别怕饿,只要有好吃好喝的,定是要痛快地吃一场。
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和她抢吃的了。
她撑着头,看着李盛年的模样,笑了。
李盛年抬眼看着他,眼里是一阵疑惑。
阿辞笑说道:“烟儿姑娘,你是关城中人?”
烟儿笑着:“是的。”
阿辞:“那你可听说关城中人有些奇案?”
烟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小女子久居深闺,近日病刚好,便出来走动走动,不成想,就遇到了心仪之人。”她眼中的爱慕没有丝毫的隐藏,直勾勾地,是个人都知道这李盛年定是她的菜。
李盛年这个木头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非要死装。
这是不懂情趣。
看到李盛年根本无心搭理自己,烟儿眼中是难掩的失落。
这时,阿辞替她倒了杯米酒,笑说道:“我这朋友就这样,木头一个,你别往心里去,他只是不懂得表达而已。”
烟儿笑盈盈地接过了酒。
阿辞这时才说道:“这才对嘛,美人儿就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被夸赞,烟儿也不例外。
吃饱后,烟儿带着二人去逛了逛,吹了吹了江边之风,醒了醒酒。
阿辞走在前面,有些时候李盛年会跟上自己,可是烟儿又走不快,于是便放慢了脚步。
还说对人家没意思。
她心底一笑,撑着围栏,登上高楼之时,一览而下,到处灯火葳蕤,不夜之城在这一刻也被具象化了。
阿辞的酒彻底醒了,等到她扭身去寻李盛年时,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远方。
她四下看去,也不见烟儿,她便问道:“烟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