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愈发虚浮无力,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再这样下去怕不只是找不到饮水机,她该先没了力气。
于是她停住脚步,在脑海中大概思量过后,跌跌撞撞地走向卫生间。
途中,喉间再次涌上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儿,这次上涌的凶猛,她没有办法再压下去,只得尽量加快步伐朝卫生间走去。
要是走不动道,真来不及的话,大不了就吐地上,她这样想着。
所幸她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卫生间,双手撑住台子上的洗手盆后,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支撑点,全身的力气陡然卸下,一口浓重的有些发黑的鲜血吐了出来。
胳膊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堪堪能勉强站住。
她将身体的大部分重心转移到面前的洗手台上,两条胳膊颤抖的也因此愈发严重,但还能勉力支撑,此时她脑袋沉重的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她大口的喘着气,缓了一会儿后才尝试缓缓地抬起头,她瞥了一眼面前的镜子。镜子中映照出的她此刻有些虚弱、苍白,又有一种说不上的妖媚诡谲。
不,她怎么能和这种词扯到一起?
不该是这样的。
她再次垂首,尝试将肺里残留的血吐出,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时,她才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
纵使这里的水质再好,也难以抵抗口中浓重的血腥味。她一次次的扬起水流,仔细地清洗着手上与口中残留的血渍。
她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淡定,动作也是从容不迫。但细看表情之后,不难看出她心中压抑着些许仓惶与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