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漠神色欣慰,他揉了揉后辈的脑袋,轻言安抚:“莫哭,打起精神来。”
“如今是多事之秋,辛苦你跑一趟了。”
说到这里,姜漠还顺势帮他擦掉眼泪。
这和蔼的姿态,温和的声音,简直与师父一模一样。
“呜呜呜...师叔!!”
触及内心的柔弱处,诸葛煜跪在师叔身前,以手覆面,再次嚎啕大哭。
长夜漫长....
待姜漠目送这位弟子离去后,又有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从阴暗处走来。
他是长青,一天一夜未眠,又经历数番波折,面容憔悴而疲惫。
刚进屋内,就抱拳执礼,恭敬问好:
“师叔,恕弟子深夜打扰。”
“无妨,坐...”
姜漠指着一旁的蒲团,又问:“师兄和澄真,恢复得怎么样了?”
“已无生命危险,伤口处理得干净,还敷上了药,还在昏迷,应该不久就会醒。”
“现由水云和小陆照看。”
长青简单地汇报,随即进入话题:“弟子深夜前来,有一事禀告。”
他垂落在身后的左手,缓缓伸出,将九封家书,递给姜漠。
“这是如今还在门内的师弟,家里写来的信,他们的父母很担心,都在催促他们回去。”
“弟子拿不定师叔对全性的定夺,所以不敢轻易决策。”
姜漠接过那一沓家书,并未拆开,只是逐一看着封面:
“长青,你希望我怎么做?”
“说真话。”
长青面露难色,明明在来之前,他就整理好言语了,可被师叔询问的时候,却不知从何说起。
姜漠也不催他,直到看完家书后,才缓缓合拢放下。
“弟子不敢揣测师叔意图,但从心而言,我也希望这些师弟,能及时离开。”
长青低垂着头,内心挣扎,双手握拳道:
“若接下来,您要和全性血战到底,弟子誓死相随,绝无怨言。”
“我自幼被师父收养,于门中长大。”
“这里是我的家...但其他师弟,并未像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