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见沈棠喜欢捏陶土,就给她置办了一套齐全的制陶工具,还把这书房腾给了她,就再未进来过。
他看着陈列柜里摆着的半成品,有普通的杯子花瓶,也有形态各异的器皿。
老实说,以他多年在各类艺术品中熏陶出的眼光,这些小东西虽看着简单,但着实不错。
没想到,沈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从以前的书柜里找到要的资料,正准备出去,见拉坯器上那未完成的器皿里沾着一个东西。
他走得更近些,才看清那底部半嵌着一朵四叶草。
四叶草有一半埋进坯里面,另一半浮在外面。
看得出来,她离开得匆忙。
他眉心深锁,瞳孔深处似崩裂般久久没有和缓。
他敛了敛心神,用手机拍了张照,然后给马克打电话:“马上去接夫人回来。”
第二天天刚亮。
沈棠拿着行李箱,正要出门去坐长途汽车,不料马克已经等候在门口,主动帮她接过行李。
回到叶宅已是下午,她问了佣人,知道方念芝在书房,于是先过去打招呼。
她敲门得到应允后,进去唤:“婆婆。”
“都处理好了?”方念芝问。
她点头。
“以后有事就直说。”方念芝冷冰冰地看着她,“我对你是严厉,还不至于这点人情都不讲。”
她没说话,想要转身出去。
“太太。”王嫂慌慌张张小跑进来,“太太,司机回来了,说没接到小姐,小姐电话也打不通。小姐的同学说,今天一天都没去上课呢。”
“我去找。”沈棠第一反应转身就要去。
“等等。”方念芝叫住她,“不用你去。”然后示意王嫂关门出去。
沈棠愣了几秒,显然感觉到深深的敌意。
“我不知道你对仲恩是什么用心。”方念芝眼神狠厉,“以后,仲恩的事你不要管,更不要再给她灌输那些没用的东西,荼毒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