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没说什么,转身上楼。
换上礼服,她重新戴上婚戒,再戴上叶仲文指名的无框眼镜。
叶仲文不是说,她能忍人所不能忍,她确实是的。
硬碰硬,没意思。
软刀子,才有趣。
叶仲文坐在车上,见沈棠走出来,眼中泛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那身粉色礼裙确实适合她,抹胸的款式,裙摆飘逸灵动,长度正好到她小腿,露出盈盈一握的脚踝。她淡施妆粉,搭了件浅灰色披肩,将长发简单挽起,低调而雅致,有种令人眼前一亮的独特气质。
见她戴上了那副无框眼镜,叶仲文那原本冷峻的容颜浮上几丝傲色。
等沈棠上车,叶仲文轻声说:“眼镜很适合你。”
沈棠微笑回:“眼镜很漂亮,但需要换成平光镜片。”
叶仲文扭头看她,以示没听明白。
沈棠不再将就,直接说:“其实我不是近视。”
闻言,叶仲文望了她片刻,旋即清冷一笑:“喔?”
“虽然这个镜片度数低,但还是不舒服。”她说。
“镜片度数你过去换就可以。马克送回来的时候没说吗?”
“说了。只是我没想过要戴,也就没去换。”
叶仲文微眯着眼睛看她,眼神透出几丝妖冶:“抽时间去换一下,以后会一直戴的。”
瞧着叶仲文那沉下去的眼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沈棠笑而不语。
她终会离开他,哪来的“一直”。
到了陶艺展,沈棠挽着叶仲文胳膊,随他看展。
中途遇上叶仲文的好友,林之元律师。
打过招呼后,趁叶仲文和林之元说悄悄话的空档,她开始独自浏览,见展柜里有师傅楚风然早年的系列作品,驻足细细看了起来。
师傅不愧是师傅,作品都有它自己的灵魂。
简单一个花器,静静诉说着属于它的故事。
她正暗暗赞叹,叶仲文已回到她身边,冷不丁问:“认识楚风然?”
她毫无心理准备地怔住,连带着大脑运转也突然卡壳。
她只能抿了抿唇角:“认识,陶艺教材里有写他。”
叶仲文唇角勾了勾,镜片后的双眸微眯。
“king计划举办楚风然大师展。”他又说。
沈棠条件反射问:“他不是消失很多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