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棠闪闪发亮的眼睛,叶仲文笑而不语。
“不感兴趣?”沈棠小心翼翼,怕他嫌自己聒噪。
“溶洞而已。”叶仲文还真瞧不上,他从小就游历世界,再美的自然风光他也见过。
“每天对着这个繁华冰冷的城市,你都不会感到厌烦的吗?”沈棠知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
她的人生理想,是离开这喧闹的城市,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像师傅一样隐世。
叶仲文没说话,眸子里的光敛了敛。
沈棠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于是起身:“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我就在旁边,有什么就叫我。”
“不必,叫马克来。”叶仲文说。
沈棠怔愣了几秒,说:“我一个人住过院,知道一个人住院的滋味。虽然你可能不在乎是谁,但你的膝盖是我踢伤的,这就是我的责任。”
说完,她关了主灯,过去陪护床那边躺下。
叶仲文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重新睁开来,轻声说:“溶洞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陪你。”
沈棠胳膊掖着被子,震惊地愣了愣,好半天才回:“等你有空。”
“我的行程排满到年底,你想个时间,让马克插进去。”
“喔。”沈棠联想到了什么,于是说,“三个月后吧,三个月后我带你去看。”
叶仲文嗯了声,单手摘下眼镜放在身边,这才闭上了眼睛。
沈棠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周周在这时候回了消息。
「没什么呀,突然有几波人要找枪手,说是有一个大型比赛。我正在筛选,后面再同你说。」
沈棠收起手机,想起那枚四叶草,心里仍惴惴不安。
叶仲文在医院住了两天,沈棠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做他爱吃的,陪他一起看报,陪他一起听工作汇报。
他在病房时待烦了,就用轮椅推他到花园里去散步。
两人没吵过半句嘴,和和气气的。
突然间,沈棠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很不真实,却也美好。
趁叶仲文午睡,她去外面市场买了一束花想在病房里插个瓶。
她捧着花返回到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出嘤嘤的哭泣声。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一道缝隙,见叶仲文坐在沙发上,周晓跪在他脚边,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里,哭得整个人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