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礼裙,你今天穿来,不就是想提醒我,那场大火,我也在场?”
男人的语气很沉,仿若坠了成吨的巨石。
阮柠一愣。
她抬手,摸了摸身上的鱼尾裙
料子很丝滑,穿在身上,有一种凉飕飕的舒适感。
这应该是最上等的冰蚕丝。
定制这一条礼裙,光是加工时间和面料采购,少说也得一个多月才能看到大概的雏形。
而且,她穿的这一条……
是新的!
“阮柠,你别告诉我,那天的事,你都忘了!”
那天,一场盛大的订婚宴。
未来的新娘子穿着一条修身鱼尾裙,将她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几近完美。
她幸福的,抚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
就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生命,承载着她与所爱之人的血脉,慢慢成长,逐渐成型。
爸爸握住新娘子的手,老泪纵横,却是难得硬汉流泪。
他说,“柠柠,爸爸希望你不会后悔,希望你能和宝宝一生一世,都平安喜乐的生活着。”
妈妈和弟弟也凑过来。
妈妈调侃,“老阮,行了啊,未来女婿也算细心了,这才是一个订婚宴,就给咱们女儿准备了这么漂亮的礼裙,还是纯手工的,一针一线都是心意呢。”
弟弟也叽叽喳喳,“姐,城渊哥对你真好,久久思念,必有回响,他总算发现姐的好,肯娶姐啦!”
满天樱花,草长莺飞。
新娘子抱着满怀期许,等待她的新郎来接她。
之后,一场大火,将一切都葬送在无尽地狱之中,陷入永夜,没有终点的黑暗……
“阮柠,跟我解释,你为什么要在今天穿这条裙子?你……”
“啊!”
不等厉城渊强行触碰到她。
阮柠一声惊恐的尖叫,分分钟将整个空间都给定格住了。
她想起来了。
那些破碎的,被刻意忘记的细节,此刻都填补上了颜色,赤裸裸的,撕裂她一次次糜烂腐败的伤口!
魏讯,是魏讯。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甚至和宴月亮合谋,特意制作了一条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礼裙。
阮柠穿着它,出现在了厉城渊的生日宴上。
这多讽刺。
多可笑!
又多,伤人!!!
“阮柠,你发什么疯?”厉城渊剑眉紧蹙。
他认定,这条裙子是阮柠故意重新定制,就为了穿在他的生日宴上,施以报复!
阮柠抱着自己的脑袋。
她额头疼得厉害!
耳边,男人嗡嗡嗡的说话声,都化作一根根锋利的倒刺,恶狠狠插入她支离破碎的理智里。
“阮柠,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