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丹皱着眉不说话,宛桃苦笑一声,抬手轻抚着腹部,继续道,“那天趁着晚宴,宛桃又去静水池会见七皇子……”
“等我到的时候,正看见乐公主从静水池的方向回来,”
“七皇子跟我说了经过,我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说,他的臣子来接他了,他可以回到回纥了,我哀求他带我一起走,他却说,我身份低贱,回纥皇室容不下我……让我和孩子自生自灭。”
“我和他争执起来,我一气之下趁他没有防备,用簪子刺伤了他。事后我很害怕,便想着嫁祸给乐公主,我从池子里捞走了他的玉笛,又把他推入池中伪造成溺亡的样子……”
话到此处,似乎所有的真相都浮出了水面,但商宴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耶律齐……绝不可能会作出这种苟且之事!
宛桃还在说着什么,商宴已经听不进去了,直到侍卫呈上一根打磨的极细的发簪,上面依稀还带着血迹。
证据,理由,线索。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可一切都让她感到那么的难以置信。
因为她不愿意相信,那个天真无邪的耶律齐,让人心疼的耶律齐,会突然生出一张丑恶的面孔来。
契多隆气得双眼通红,“简直是一派胡言!”
“七皇子出生在草原,秉性纯良,怎么会做私通此等腌臜之事!我回纥皇室岂容你这贱妇的诋毁!”
“秉性纯良?哈哈哈……”
宛桃突然笑出声来,笑出了眼泪。
“是,纵使耶律齐天性善良,但在北苑这八年来,他一直生活在怨恨、恐惧、欺辱和黑暗之中……他日夜与心魔为伍,谁还能说他纯白无暇呢!”
契多隆被震慑的后退一步,宛桃笑的越发诡异,“从一开始便是你们抛弃了他,如今却在这里振振有辞,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你们如此嫌弃我低贱的身份,那么……就让我带着耶律齐的骨肉,一起去黄泉陪他作伴吧!”
“住手!”
汗丹急急出声,宛桃已自袖中掏出了一柄短刀,直直扎进肚腹之中。
短刀没柄而入。
鲜血喷涌而出。
几个侍卫匆忙护住萧氏,众女眷也纷纷惊叫着躲开,宛桃瞳孔渐渐涣散,失去了生命力的躯壳颓然倒地。
血流了满地,一尸两命。
大殿顿时骚乱起来,之前围住契多隆的侍卫纷纷把宛桃的尸首围绕起来,形成隔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