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流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王对陛下,向来是极好的。”
商宴心头微颤,却是不着痕迹的从长剑上收回目光,长长的羽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朕似乎,总是让皇叔不省心呢……”
溯雪不言,默默将长剑归入架上,流光挥退了众人,似是叹息的开口,“小福子现下还在偏殿打理着出征的行装,毕竟此次出宫不同以往,路途遥远,山高水长。”
“少则数月,多则半年。”
甚至是……
说到此处,流光转过身来,面上是难得的正色,扑闪的杏眼里也满含忧愁。
“商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阿琏的事,我也很难受……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去赌啊!战场那是什么地方?残肢断臂,食肉饮血,那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流光,”
商宴平静的打断她,嗓音缓慢而沉稳。
“我不是置气,西夏起兵,这是大商必须面对的一战,也是我身为一国之君必须挑起的重担。”
“历来史书上没有哪朝帝王是拘泥于深宫高墙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深居朝堂,不说朝臣,民巷之间也颇有微词,现下看来,有些事情却是非做不可的。”
虽然清瘦,但她的身形笔挺,眼底全是不可撼动的坚定之色。
“属于大商太平盛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先帝曾经打下的东西,我们也要一样不落的拿回来。”
流光怔了怔,眼前人身着裁剪合身的龙袍便服,上面细密繁复的金线一层一层叠绣出怒目吹须的五爪金龙,姿态高昂,磅礴大气,若不是知晓她真实的身份,恐怕也会被这份少年天子的气魄折了去。
片刻的惊异后,流光却是缓缓垂下头,像小孩子做了错事一般绞着桃红的指尖。
“那日在偏殿里……我……”
见她支吾的模样,商宴有一瞬的疑惑,片刻后却是明白过来。
“我知道。”
商宴低声道,“你是皇叔的暗卫,有自己的规矩和使命,夹在我和皇叔之间,也很难为你吧。”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