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宴理了理衣袍,顺从的回到圆桌旁坐下,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打开瓷盅,溯雪盛了半碗温热的米粥放在桌上,目光扫过一边毛毯上揉作一团的信纸,不由也明了了几分,却并未多说什么。
商宴尝了一口热粥,受伤之事她虽然有意隐瞒,但陈疏毕竟经验丰富,恐怕也是瞒不过他,不由开口问道。
“朕睡了这么久,陈将军那边可有来传过什么话。”
溯雪知晓她的想法,只是垂下眸子,音色清冷。
“陈将军并未透露陛下受伤的消息,对外只称是陛下风寒加重,头痛不已,需要在帐内休息。”
毕竟皇帝刚到边疆,就在军营内被敌军刺杀受伤,传开了来只怕会引起众人揣测,军心不稳。
刚出战便乱了军心,这是大忌。
商宴点点头,陈疏征战沙场,手握兵权多年,说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却是假的。
毕竟他也是陈家的人,之前商宴只当他是个难缠的人物,在来西疆的路上也做好了同他周旋缠斗的准备。
但在军营的这两天,陈疏全然一副忠君职守,稳重老成的模样,没有丝毫拥兵自重的意思。
事事安排的头头是道不说,许多方面甚至比小福子还要心细,这让商宴更加捉摸不透起来。
这么一想着,商宴也没什么胃口,放下手中的勺子,擦了擦嘴角道。
“今日的天气似是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吧。”
拉开帘帐,正午明晃晃的阳光颇有些刺眼,商宴举起手掌放在头顶,片刻后方才适应过来。
没有风沙,西疆的气息温暖而干燥,身边不时有排列整齐的兵甲走过,远处不时有将士操练的口号声传来,商宴负着手,寻着声音往校场的方向走去。
军营里的校场很大,四周高高的插满了绛色的旌旗,满是沙砾的场地上零星冒着几处绿藓,不少的士兵正在场上操练。
商宴穿着一身明黄的便服,外面罩了一层单薄的披风,上面金丝压线的五爪纹龙昭示着她至高无上的地位。
一路走来,不停有将士停下行礼,商宴一一点头示意,不由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校场里没有坐席,操练累了的将士们都是就地而坐,或者是把上袍一脱,往沙地上一垫,便直接躺了下来。
在军营之中,将士们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豪情壮志,彼此都将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