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商榷,众人也随即领命各自准备去了,裴虎临出帐前,右手掌心重重的拍在纳兰榭肩上,面上满是凝重,纳兰榭略微一笑,点头算是回应。
商衍和祝龙都先后出了营帐,裴虎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也随即跟了出去。
商宴却一直没有动作,不时帐内便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听着帐外匆忙有序的兵甲脚步声,商宴抖了抖身上的披风,却是开口道,“朕同纳兰将军一同前去尧城。”
陈疏卷起边疆图纸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似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纳兰榭同样有些吃惊,望向她的眸子里似有光彩熠动。
“何故?”
陈疏问道。
商宴面色平静,缓缓说道,“朕答应过贤妃娘娘,要护衍亲王周全。带着阿衍出征已是有负于贤妃的嘱托,阿衍虽有心护国,但朕又岂能置阿衍于围城不顾。”
陈疏双掌撑于案上,盯着半卷还未裹起的图纸,“尧城虽险,却并不可怕,但陛下可知,一旦城破,大商……便亡了。”
他抬起头看着她,陈疏这么多年征战沙场,伐谋纵横,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只那一双沉稳而坚毅的眼睛,如逼问一般直视着商宴的双眸。
商宴深吸一口气,仍是坚定的回视着他,“朕相信纳兰将军,也相信大将军你。”
“陛下,”
陈疏眉头一皱,纳兰榭想要上前劝阻。
商宴摇了摇头,“朕的御撵仪仗,还有从奉安带来的随军依然跟着大将军的队伍走,朕且便服骑马跟着纳兰将军前去尧城,想来西夏不会有疑。”
“自然大部分军力还是集结在疆界的。”
“四十万大军压境,实属是一场恶战,朕自知身单力薄,在战场上帮不了什么忙,亦不愿让大将军分心,此番西疆存亡,还得看大将军了。”
商宴坚定的说着,与陈疏锐利逼人的目光相接。
比起在西疆黄沙里摸爬打滚的将士们,她的身形的确是羸弱许多,但这种毫不畏惧,坚忍而强大的眼神,倒是和他少年时的一位故人似曾相识。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