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陈恪几近恳求的开口,陈疏却丝毫不留情面的呵斥道,“滚出去。”
心下不甘,看着陈疏绝情的背影,陈恪咬咬牙,只得起身离开。
出了主帐,兵甲巡视的脚步声复又清晰的传入耳朵。
从陈恪记事起他便从众人口中得知,陈家上有国公,下有护西大将军,朝堂兵权各占一半,钟鸣鼎食,前途不可限量。
后来他年纪轻轻就被封了侯爷之位,朝堂之上众臣都对他毕恭毕敬,往来国公府里的重臣贵胄奉数不胜数,奉安城里不论是哪家王府,撞见陈家的马车都要退避三舍。
陈家曾经是那样的辉煌荣耀,在大商朝堂如日中天,他也以自己是陈家子孙而骄傲。
可自从大商立了幼帝,朝堂起了摄政王,专权弄政,手段狠辣,对陈家是里外打压,逼得陈家在朝中举步维艰,日渐凋零,就连自家妹妹被人欺侮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一直不明白,陈家明明有数十万兵权在握,为何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却原来,原因是出于他这掌兵三十万的三叔身上。
夜里渐渐起了风沙,火盆里的火团在风中摇晃,陈恪远远看着主帐的方向,不由冷笑出声。
“看来祖父说的没错,叔父的确难以助我们成事。”
明明是陈家儿郎,却满脑子对皇帝的仁义礼信,一心只想着大商,身为护西大将军,却固步自封,不思进取,难怪陈家会处处受人桎梏。
“看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收回目光,陈恪将一封密信交到一看不清长相的兵卒手中,“立刻送出去,那边,自是知道该怎么做。”
兵卒应声去了,陈恪抬头看着混沌漆黑的苍穹,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能除掉皇帝,那便是一路人。
商启,既然来了西疆,那便不用回去了。
次日傍晚时分,商宴一行总算是到了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