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榭心头苦涩,却是撑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既然要道谢,陛下可有什么嘉奖吗?”
商宴愣了一下,又道,“你想要什么嘉奖?”
或许是一时之间内心情绪的起伏太大,血气涌上胸膛,纳兰榭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舌下泛起腥甜。
“你怎么了?”
商宴担忧的蹙起眉头,纳兰榭顿了顿,突然又笑起来道,“陛下不会就这样被唬住了吧?”
见她半信半疑的样子,纳兰榭掉转马头,马背上,他整装待发,笑意晏晏,端的是少年意气风流,“保护陛下,是臣的职责所在,陛下安然无恙,便是对臣最好的嘉奖。”
“不过……”
纳兰榭话锋一转,“不过陛下金口玉言,既然允诺了,那么就等臣哪天想到了,再来问陛下讨要嘉奖。”
说完,也不待她的回话,纳兰榭便策马出了军门,夜里刺骨的晚风吹在脸上,纳兰榭面上的笑意尽散,原本绚烂的桃花眼里也只剩下一片落寞。
看着纳兰榭的身影消失在军门外,商宴终于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话说出了口。
“纳兰榭,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小福子在身后跟着,也只能宽慰道,“陛下,放心吧,纳兰将军骁勇善战,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夜里风凉,陛下穿得这样单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不要再惊动其它的将军了。”
现下夜色正浓,除了守夜的将士和巡逻士兵,军营里一片沉寂,只有火盆里的篝火在静静燃烧着。
这个时辰,皇叔也该睡下了吧?
商宴无声的点了点头,二人复又一前一后朝营帐中走去。
军队行进了两天,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了洛水崖。
“这洛水崖已经是毗邻西疆的边界,以悬崖峭壁划分,下面是一条洛水河,河水湍急,深不见底,从西夏一直流经大商边界,没有人知道洛水的源头在哪里。”
日头正烈,裴虎说着,拿起水壶灌了一大口水,脸上汗流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