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嘴里的涩果,纳兰榭的双目格外清亮。
“昨日我已经连夜发出了消息,想必此时大将军也已经有了决策。我们来洛水崖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藩国的援军,虽然遭遇了埋伏,但也可说明西夏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洛水崖。”
“在大军的军令传来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与北堂跋的军队周旋。”
闻言,老将凝重的点了点头,未再多说什么。
纳兰榭心里很清楚,在战场上,除了血肉厮杀还有诡计的博弈,在那日晚宴上楚依安提出要他突袭藩国援军时,他就明白过来,击破藩国合纵是假,引诱西夏失守为真。
纵使心里如明镜一般,纳兰榭还是心甘情愿的来做这个诱饵。
想必此时大将军已经率大军攻向了西夏营地,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力拖延住藩国的援军。
腿上伤口的疼痛越发剧烈,纳兰榭挪动身子,支起伤腿,撕下里衣一块干净的白布条开始替自己包扎起来。
绑上最后一个结扣时,他突然想起当初掉入猎洞,商宴要替他包扎伤口的样子。
那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的近,她的胳膊很细,软软的,轻易就能被他钳制住。
一张莹白的小脸脏兮兮的,还总是爱摆出一副傲娇矜贵的样子。
一开始他只觉得好奇,甚至是有点好笑,可是当他把昏睡的她揽进怀里时,他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独特令人心安的气息。
那气息让一向放纵不羁的他选择留在奉安皇城,留在她身边。
在相处过程中,他承认他对她越发的着迷,才会一步一步的试探她,靠近她,直到如今这般的着魔。
心里想着,纳兰榭苦笑一声,将手腕搭在了膝盖上。
裴虎的死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不知道商宴在得知消息后,震惊之余会不会也有几分担心他?
但凡她对他能有几分情谊……那也够了。
天明,风沙虽然小了些,却也没有完全停歇。
商宴一大早便得知大将军和祝龙已经带着大军连夜出发前去攻打西夏的主营。
军营中只剩下皇叔的随行军和腿伤未愈的阿衍。
再加上洛水崖的情况不明,商宴心下担忧,在军门外徘徊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纳兰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