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跋说得轻松,商宴却如雷灌顶,她一个踉跄,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楼下,她终于明白,皇叔是要用他自己来换取她的命。
而北堂跋所说的这种蛊毒,恶毒之至,无疑是想要以此来限制皇叔,让皇叔成为她的一个傀儡。
她怎么能?
她怎么敢!
“你休想!”
商宴怒吼出声,她红了一双眼,拼尽全力的挣扎起来,想要阻止楚依安。
“不要,皇叔!你不要相信她!”
城楼下,楚依安听着商宴的呼喊,薄唇微抿,却没有说话。
侍女已经行至马前,她低着头,双手高举将托盘奉上,盏中澄澈的酒水倒映出楚依安精致的眉眼,孤高清傲。
“楚依安,你的本领我见识过,你的心不在这里,若是强行留下你,无异于与狼共枕。”
北堂跋继续游说道,“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压制住你的内力,才能留的住你。”
“那日你没有杀我,我说过,再见面时,我们绝非是那般境地了。”
风沙很大,卷起他宽大的黑袍,楚依安唇角微启,勾勒出一丝淡薄的笑意来。
“公主对本王心存忌惮,本王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一点,陛下必须要完好无伤的离开雁云楼。”
楚依安坦然说着,孤身一人面对高城深池却谈笑风生,无形之中气势竟然占了上位。
北堂跋微愣,她想过无数次他的反应,她以为他会恼怒不堪,冷言相向,没想到却是如此的风轻云淡,倒显得她有几分下作卑劣。
这让素来骄傲的她无意中放软了语气,“那是自然。”
眼看着楚依安端起酒盏,商宴彻底慌了神,所有的理智和仪态都抛诸脑后,她大声呼喊起来。
“不要!皇叔!都是启儿的错,是启儿不听你的劝告,一意孤行,这一切就让启儿一人承担吧!”
闻言,楚依安送到唇边的酒盏一顿,他抬起凤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和过去的很多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