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卡已经忘记了恼怒,仔细看起卢米安抬高的右掌,终于发现了那几块疑似挤压到的不明显痕迹。
“哇哦,你身上竟然有真神的气息,虽然只是空壳,但那也是真神的气息,而且还是同途径真神的。”芙兰卡颇为艳羡地感慨起来,恨不得给自己也整一个。
她随即望向卢米安还缠着绑带的左手:
“这只上面又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卢米安微笑回答。
芙兰卡呆了两秒:
“你这人好阴险啊!你要是晋升了‘阴谋家’,消化速度一定很快!”
“希望结果像你祝福的这么好。”卢米安没有谦虚。
下午,卢米安乘坐公共马车,来到塞伦佐河北岸,抵达了监狱区的鲁瓦综合行刑场。
特里尔市民们的一大爱好就是看处决犯人,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但这里也聚集了不少人,甚至有很多小贩或支起摊位,或穿梭其中,兜售着吃的和喝的。
这里面不乏衣着艳丽的站街女郎寻觅生意,也有特意过来闲逛的一批作家。
如果不是路口写有“鲁瓦综合行刑场”这个名称,远处还屹立着绞刑架和斩头台,卢米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进了旁边哪个集市,热闹又喧嚣。
踩着夯土铺成的地面,卢米安将自己藏到了人群当中,逛集市般把这个行刑场绕了一遍。
他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倒是看到十几二十个手拿面包的男男女女挤到了最面前,他们衣着都很陈旧,部分还称得上简陋。
过了好一阵,人群忽然涌动起来,挤到通往行刑场的道路两侧,迎接从圣马尔监狱过来的队伍。
卢米安没去凑这个热闹,只是听见有人喝彩,有人吹口哨,还有女性高喊“我愿意嫁给你”。
后者不是求婚,而是对过往民俗的一种调侃,在罗塞尔大帝之前的古典时代,死刑犯从监狱走到刑场的途中,围观的市民里要是有谁向他求婚,而他也选择答应,他将获得改判,存活下来,但死刑犯们也不是都会接受,有的非常看重颜值,有的很有尊严,都选择用死亡来坚持自己的理念。
是个噩梦,而某个漂亮女孩面对刽子手的求爱,以这是对爱情和婚姻的侮辱为理由放弃了自救。
最有名的两起案例是,某个英俊的死刑犯拒绝了围观女性的求婚,认为她的长相卢米安挤到了围观者的前排,看见夯上铺成的枪毙点内站着两名死刑犯。
他们都较为年轻,不超过三十岁,穿着统一制式的囚服——红色短上衣、黄色长裤、绿色帽子,双脚拖着铁球,两只手被铁链反绑在身后。
这两名男性一个黑发蓝眼,一个棕发褐眸,长相都称得上不错,但彼此互望间,却充满了仇恨。
看见负责处刑的枪手已抵达预定位置,分别抬起了手中的步枪,那两名死刑犯同时高声呼喊:
“自由万岁!
“重现荣光!
喊完之后,两人愤怒对视,在砰砰的枪响里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出。
拿着面包的那些人一下激动,但又被前方的士兵们拦住,没法冲入枪毙点。
等到两名死刑犯的情况得到确认,士兵们整队离开,拿着面包的市民们疯狂冲向了染上鲜血的那片夯士。
卢米安没去看他们,而是观察起四周,看谁在欣赏这出荒诞的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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