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滴血的手斧找到比勇尼,斧头指着南方:“有些懦夫跑到南边了,我们是否追击?”
“懦夫?让他们逃跑好了。现在天色暗淡下来,我们占据了这个营地,正好作为我们的休息地。很快罗斯人也要登岸了,在留里克登岸前,我们先把这里的可用之物搜刮干净。”
盖格有些疑惑,他的斧头又指向东方:“那个就是修道院,我们现在趁着兄弟高兴,冲过去占领修道院,我们可以捧着金银过夜。”
比勇尼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便迅速爬到军营木墙上,对着到处搜刮的兄弟们吼道:“兄弟们!别管这个无聊的营地了,咱们去攻击那个祭坛指修道院,我们赶在天黑前占领它!”
士气爆棚的大军高高举起剑与斧,这一刻比勇尼觉得自己的确成了军队的统帅,甚至是巴尔默克人的大王!
维京战士陆续又冲出军营,此时的他们中一些人已经换上了缴获的新武器,甚至换上了从敌人尸体上拔下来的皮靴。
而几个战士从某一木棚里拽出几个吓破了魂的女人,质问比勇尼:“老大,这几个女人这么办?”
“她们?”比勇尼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家族招募的战士,又瞬间明白这些奇怪女人的身份:“这些女人本就那些人豢养的奴隶,留住她们全都带回去。干脆这样,你们几个守住这个营地,其他人跟着我们去修道院抢金子!”
此言一出,那些还沾沾自喜的维京战士,他们干脆直接手起刀落,嗷嗷叫地跟上了大部队。而此刻,刚刚被占领的诺森布里亚军营,等于说又被废弃。
现在对于维京大军,没有任何事比捞到金子更美妙的。
比勇尼对俘虏一些女人就是毫无兴趣,整个被占领的军营,他也只会对俘获的几匹马感兴趣。他干脆骑上了马,只可惜情况和幻想的差别太大。这些专职拉货的马匹是真的温顺,只是催促其狂奔真是勉为其难。
卑尔根的峡湾,当地人自古驯养繁育本地马种,但当地的维京人长久以来让其拉车驮物,对于骑上马背驰骋,也是最近的事情。
比勇尼知道骑马这件事,维京大军向着修道院狂奔,他比勇尼就是军队里最靓的仔。
“那个家伙……我怎么看见比勇尼再骑马?!”船艏的留里克眯着眼不由感叹。
而耶夫洛也适时地嚷嚷:“大人,我发现海潮在上涌。我们登岸的事……”
“快点做。”留里克扭头催促:“那些人难以攻破修道院的石墙,我们的重武器尽快到位。”
阿芙洛拉船舱里的驮马又被捆着绳索,被战士水手合力拉出甲板,如此费劲的操作一度让大家觉得此举可有必要?
马匹最后被吊放到长船,之后则是扭力弹弓、投石机的搬运。
这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运输过程,按理说大船可以暂停作业,拔锚后直奔修道院而去。
然见多识广的水手察觉到,那修道院所处的地域绝对是一座潮汐岛,那里有着大面积的可能只是没过膝盖水深的滩涂。
大船自然可以冲上去,结果必是可怕的搁浅,倘若到最后涨起的潮水都不能将大船浮起来,结果可是致命的。
阿芙洛拉号可以撞垮一艘又一艘敌方长船,留里克唯独不敢冒着搁浅风险冒进。
留里克自然无法给予那些巴尔默克维京人以支援,终究攻城战已经开始。
上千名战士踏在通向修道院的道路上,此路酷似防波堤,正在兴头上的人们迎着晚霞战斗,他们只想捞到金银,从未察觉到海潮正在上涌。
终于,他们冲到了的修道院的外郭石墙之下。
根据教士们的信仰,他们身兼圣职,自然不可能拿起武器奋战。
这一刻,修道院里的所有教士们终于意识到,曾经的那些传说绝非先辈杜撰。悲惨的历史重演了!海上蛮族再次杀了过来,目标必是再度洗劫林迪斯法恩修道院,所有人无一例外会被杀死。
虽然教士不能亲自去战斗,但站在墙上奋战的战士需要神圣祝福!
教士们举着巨大的木十字架登上墙头,住在修道院的主教以柏枝向守军战士泼洒圣水,他竭力压制着自身的惊恐呼吁:“这是圣卡斯伯特的圣域,不能让这些野蛮人破坏圣域的清净。上帝宽恕你们的罪,上帝与你们同在,为了信仰而战吧……”
也许这番训导真的有了作用,紧张的诺森布里亚的不到一百名守军,竟迸发去强大士气!
因为,这座修道院是“圣徒卡斯伯特”做建,此人是诺森布里亚地区的布道圣者,他的圣骸就埋葬在修道院的公墓中,而他生前所著的“林迪斯法恩福音书”的原始手写本的羊皮书,就放在修道院中一个纯金打造的“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