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吗?不过,我更希望亲自见到王子,除却这封信外我还有别的事情有意知会王子。”
听得,如坐针毡的伯爵并没有立刻做出答复,他非常好奇信件的内容,尤其是写信人是那个霍里克,那就必须提高警惕。
伯爵索性大大咧咧要求:“我想要知道信件的内容。我为王子殿下直接负责,经我之手的任何事都不得出现闪失。”
“您提前看看信件并无不妥。”
整张羊皮纸信件塞到伯爵手中,其中书写的重大信息伯爵罗伯特本能地提高警惕。薄薄的羊皮纸竟承载起一个男人的野心?一条被豢养的猎犬居然敢和主人谈条件了?!
放下有些颤抖的手,罗伯特最先洞察的是自己的领地的和平生活出现了一个威胁。
他叹言:“我知道霍里克,一个西方的匪徒,海上的恶狼,窃据杜里斯特,自称弗兰德斯伯爵。他和他的匪帮臣服于王子殿下才没有被制裁,我确实听说王子安排霍里克回到丹麦夺权,王子还给我写了信件。”
“哦?”现在轮的埃斯基尔吓了一跳:“原来霍里克来到丹麦,是王子殿下策划的?”
“是王子所为,可是事态不该是这样。霍里克可以自称为王,但王子最多册封他是一介伯爵,整个丹麦也该臣服王子。霍里克竟说丹麦与我们是国与国的关系,王子一旦获悉了,只怕战端再起!”说到最后的时候,罗伯特的嘴唇已经有些颤抖,他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畏惧、厌恶战争。
罗伯特如何不厌恶战争呢?如果他的兵力充沛自然是无所谓的,然自己的汉堡伯爵领身处北地,丹麦人、奥伯特利迪特人、波美拉尼亚人就在边境区活动,这些异族平日里似乎是安分的,倘若发起军事行动,仅靠自己的兵力镇压下去可是力不从心。而今危险的信号已经出现,谁能保证丹麦不会因海盗头目霍里克篡了大权反咬主人?
“可能战争已经爆发了。”埃斯基尔手指敲打着桌面,眼神在颤抖,泪珠竟罕见地流淌下来。
“Padra……你竟然哭了?”
“可恨的霍里克,我们在海泽比的修道院竟被捣毁!我今年本该继续待在海泽比,霍里克竟将我驱逐。北地的战争已经爆发,霍里克在排除异己大肆杀戮!”
“可他不是皈依了吗?!”
“他是可恨的叛徒。他背叛了主,又投奔了蛮族的神。还用人的血祭祀恶魔,主啊,请您降下雷电制裁这个叛逆吧……”说着,埃斯基尔带着雷不停地胸口划十字。
描述到这一层面,伯爵罗伯特已然彻底的害怕于战争瑟瑟发抖,他愣了一阵子才挤出一个疑问:“那个和魔鬼做了交易的恶棍,总不会现在就越过长城袭击我吧。”
“我不知道,我只想早点见到王子,将我在北方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明。”
伯爵点点头,他确信自己安逸到无聊的日子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有谁喜欢战争,当真的战争威胁出现了,王国的贵族就必须挺身而出。
“王子定在雷根斯堡,我会亲自护送您去。”
“这是真的?真是一件好事。”事情竟有意外突破,埃斯基尔答复得非常果断。
伯爵确认自己的话并非张口就来,更是掰着手指嘴上念念有词,所谓沿着易北河逆行再走陆路多久能抵达巴伐利亚公爵宅邸,也就是路德维希王子的雷根斯堡要塞。
似乎今日要交谈的大事就是此事,显然伯爵罗伯特看得出事情还没有完。
埃斯基尔有两位随从教士,一个其貌不扬,另一个肚大如鼓。
看得伯爵有意,埃斯基尔这番隆重地将蓝狐推到前台。
蓝狐摘下自己罩袍的帽子,露出典型的教士发型,也让他的脸更为清晰。
“北地肥胖的教士?Padra,你曾说此人对我很重要。他是你从北地收复的信徒吗?”
“正是。约瑟夫皈依的时间并不久,他也是霍里克暴行的受害者。而且……”
伯爵不等埃斯基尔把话说完,又问:“他是丹麦人?还是萨克森人?看着一头金发定然不是波美拉尼亚人,总不会是我们法兰克人?至少肯定不是图林根人。”
“是罗斯人。”
“罗斯人?那是什么?”
这一刻的埃斯基尔很遗憾蓝狐的萨克森语说得很不好,至于法兰克语就更别想了。偏偏伯爵罗伯特只会萨克森语和法兰克语,拉丁语是不会说的。
伯爵无法与蓝狐直接交流,必须有一个翻译站在中间。
埃斯基尔愿意做这样的翻译,现在终于轮到蓝狐靠着一张嘴巴以罗斯公国特使的身份阐述自己的理念。
蓝狐所言的一切都是新颖了,伯爵只知道丹麦人是一个威胁,也相信北方直到世界的劲头无名的渊薮都是丹麦人的领地。想不到世界尽头之海是存在的,那里住着另外的人们,斯韦阿兰人和罗斯人,他们与丹麦是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