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才是一切的根基所系。
甚至于对待海外输入的稻米也不屑一顾,认为那只能解一时之困,总要自家的地里种出庄稼、结出麦穗、稻米,那才能真真正正远离饥饿,不不至于食不果腹、易子相食……
梁建方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勣身后,神情有些迷惑,弄不明白这位军方第一人为何看待麦穗、稻米的眼神比见到平康坊最当红的歌姬还要更为炙热,心里有话却不敢打扰李勣的悠然自得,急的直搓手。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夯货就别学旁人圆滑世故那一套了。”
李勣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建方,这说句话能噎死人的夯货跟在他身边陪着笑恭顺无比,就差在脸上写下“有事相求”几个大字了。
“嘿嘿,还是英公直爽!”
“有话快说,说完滚蛋,咋地,是想留下陪我打谷子还是磨麦子啊?”
一听打谷子、磨麦子,梁建方咽了口唾沫,他虽然五大三粗体魄雄健看上去是个好庄稼把式,可当年就是不愿在家乡务农这才加入起义军,血火战阵之上厮杀出一番功勋如今又养尊处优许多年,再让他捡起少年时最不愿干的活计,实在是头疼……
不敢再扭扭捏捏,干脆问道:“听闻张亮即将赶赴海外担任吕宋总督?”
李勣瞥了他一眼:“是有这么回事。”
梁建方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那个啥,右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不知朝廷打算如何处置?”
“呵呵,心思不少,惦记上这个职位了?”
梁建方正色道:“我这人性子愚钝、脑子拙笨,没那么多的心思,陛下让我什么什么我就干什么,不羡慕旁人。可既然右金吾卫大将军出缺,以我的战功、资历,谋求一下这个十六卫大将军的职务不算出格吧?当然,英公能为我在陛下面前说句话就好,最终陛下如何取舍权衡,我都接受。”
他也是贞观勋臣,只不过战功略逊、资历较浅,但也是相对当年那些追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争夺皇位的从龙之臣而言,现如今军中比战功、比资历已经没几个人比得过他。
按理说是完全有资格竞逐十六卫大将军之职位的,只不过他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陛下也想不起有他这么个人,只能恳求李勣这样的大佬在陛下面前举荐。
他实在太想进步了……
“居然学会钻营了?这可不是你梁建方硬汉的作风。”
“硬汉有什么用?战场上的硬汉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官场上的硬汉却人憎狗厌举步维艰。再说末将这也不是钻营,也学不会,否则何至于战功赫赫却蹉跎至今?”
李勣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你想要担任这个右金吾卫大将军却不是个好主意,张亮在右金吾卫过的什么日子你没看见还没听说么?那是房俊的地盘,上上下下都是房俊的人,就算陛下答允,你去了右金吾卫也没什么好下场。”
梁建方瞪眼道:“英公侮辱人,末将再是不堪又岂是张亮那等幸进之辈能比的?只要抓住官印,右金吾卫上下谁敢不听话就军法处置,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横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