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不算搪塞推诿,李孝恭是名副其实的“宗室第一郡王”,其下更有宗正卿韩王李元嘉,他李孝逸虽然是宗正少卿说话又能有多大声?
李神符却不容推迟:“休说那些没用的,只说你是否愿意追随吾等成就大业。”
李孝逸一脸苦笑,踟蹰半晌,这才摇头道:“小侄没什么雄心壮志,倚靠父亲之功勋这才在宗正寺内有一席之地,本身并无才能,从不敢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富贵权势,唯愿太平终老足矣。”
“呵呵,贤侄还真是稳滴很。”
“小侄胸无大志、随遇而安,让叔父失望了。”
李神符瞅了李孝逸一眼,想了想,道:“宗正卿。”
李孝逸依旧苦笑,摇头:“叔父误会了,小侄在志不在此。”
“尚书右仆射,礼部尚书。休要忙着拒绝,贤侄要三思啊,这已经坏了高祖皇帝定下的规矩,放在以往,宗室子弟绝无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
李孝逸犹豫再三,慨然长叹:“非贪图名利,实在是身为宗室重任在肩,不忍见奸佞之辈蛊惑君王、倒行逆施,宁肯披荆斩棘亦要廓清寰宇、整肃朝纲,扶保我大唐基业千秋万载!”
李神符抚掌大笑:“说得好,此吾辈宗室之重任也!你我叔侄慨然联手,纵使前方险阻重重、荆棘遍布,亦当一往无前、九死而不悔!”
“却不知叔父如何谋划,何时动手?”
“呵呵,”李神符瞥了一眼自家侄子,微笑着道:“莫急,莫急,你只需做好准备即可,关键时刻我自会告知你如何行事、如何配合,其余无需你过多操心,如此一来即便事败你可也置身事外。我与你父一母同胞,真正危险之事怎能忍心让你去做?这是我对你的爱护。”
“多谢叔父爱护,小侄感激莫名。”
李孝逸一脸感动,心底冷笑。
爱护?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
老朽贪婪而吝啬,如此看来事成之后怕是要推翻今日之承诺,所谓的尚书右仆射、礼部尚书连钓鱼的饵都不是,鱼儿上钩起码还能将饵吃到嘴里,自己得到的只能是纸上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