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盛晟和站在包厢门口,眉眼冷峻,身姿笔挺。
他……怎么来了呢?
“哎呀,盛总竟然也赏脸前来,真是幸会。”
刚刚还端着架子的刘忠明转了一副谄媚笑脸,起身迎上前:“您快请上座……”
盛晟和却岿然不动,目光锁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那股酒气冲进喉咙,烫得我说不出话。
刘忠明陪着小心问:“盛总,您认识她?”
盛晟和喉间溢出声呵笑:“有点过节。”
话说到这份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待见我。
整个包厢的人都神色不善看着我,刘忠明更是像看见洪水猛兽般嫌恶扫我一眼。
“盛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就是我一个晚辈叫来当陪客的,您要不待见她,我这就让她滚蛋。”
说完,他把我的计划书随意扫到地上:“还在这杵着干嘛呢?出去!”
文件夹落地的时候,桌上的碗也被带翻,在我裙边溅上一大块汤汁。
“好的刘先生,打扰您了。”
我俯身捡起文件夹,心里倒没觉得羞耻,反而庆幸得很。
要盛晟和不来把我赶出去,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脱身。
盛晟和漠然越过我走到主座上。
我拿着文件夹低头走出去,酒意完全涌上来,哇得吐了。
那个酒味臭得冲鼻,越是吐我越觉得嗓子火辣辣的,头也更痛。
在花坛边吐了个昏天黑地,我终于缓了过来,摸出手机给周雪打电话。
刚挂断,我身后传来打火机砂轮转动的声音。
鬼使神差般,我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盛晟和漠然的脸。
他指尖夹着一支烟,眉眼沉郁,目光也不在我身上。
我识趣回过头,没想再多说什么触他霉头。
可他却主动开了腔:“我爸妈培养你这么多年,就让你学到陪男人喝酒了?”
我低下了头,不想跟他解释也懒得解释。
我爸妈是盛家的世交,但我两岁那年,家里破产了,我爸跳楼,我妈受不住打击重病去世。
家里那些亲戚瓜分了我爸妈遗产,却没有人肯照顾我,索性把我送去了孤儿院。
直到五岁那年,盛伯伯把我从孤儿院接回去。
一开始我很忐忑,直到后来盛伯伯告诉我他们和我父母的关系,还说我和盛晟和从小就定了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