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少年郎

“昔年我陈氏的列位武安君之事?”

他的声音平和中带着些许嘲讽,眼神中像是充斥着无尽的杀气一样。

“他年,陈氏有人能够踏破匈奴,今岁,陈氏同样也有人可以荡平匈奴!”

“还请可汗说话做事的时候,切记要三思、三思啊!”

莫斯的神色中划过一抹阴霾,他只是笑着说道:“多谢陈相教诲,我会如数转达给可汗的。”

待到莫斯急匆匆的离开后,陈秋才是缓缓站起身子来,眸子中带着些许雷霆之色。

匈奴算是什么东西?

陈氏先祖几度几乎将其赶尽杀绝的废物,今时也敢在这个时候出言挑衅陈氏?

还是在陈氏风头正盛的时候?

他闭上眼睛,心中虽然清楚这是莫斯以及匈奴可汗的计策,但依旧无法平息心中激荡的怒火。

这是“阳谋”。

莫斯只是一个侍卫、他能够代表匈奴可汗说出方才的话么?或者说,即便是他可以代表,但他敢在可汗没有授意的时候就说出这样的话么?

他不敢。

匈奴也不敢。

匈奴的那位新可汗是蠢货么?

当然不是。

能够在匈奴处于最坏情况下的时候,一力承担起来匈奴国运,将几乎只能龟缩在狼居胥山附近的匈奴人给整合起来,在十年之内吞并几乎已经要散成满天星辰的匈奴。

这样的人能是一个蠢货么?

陈秋嘴角带着冷笑,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起后,便能够看出来匈奴的意思了。

他们想挑起大汉与匈奴之间的战争!

“匈奴人,为何这般有自信?”

“莫非是还有什么谋算?”

这般想着,陈秋一边往外走,一边沉声说道:“替我准备轿撵,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未央宫中

听完陈秋一番言论的刘彻,倒是挑了挑眉头:“老师,您的意思是,匈奴人那边有异动,想要和我大汉开战?”

陈秋点头:“其实臣并不是非常能确定这个事情,但八九不离十,大致如此。”

“否则无法解释这位使者为何敢出言威胁陈氏,恐怕便是听了一些流言蜚语,觉着这大汉是陈氏一手把控的,只要得罪了陈氏,将臣气狠了,臣便会不计代价的发动与匈奴之间的战争吧。”

听到这话,刘彻的眉宇中闪过些许阴霾:“只是可惜了,如今我大汉能用的良将、可用的良将,只有绛侯一人苦苦支撑着,此时若是将绛侯派去北疆”

有周亚夫坐镇的长安城以及没有周亚夫坐镇的长安城,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周亚夫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为了震慑这天下诸王,以让这些王爷们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若周亚夫一走,只怕那些诸王们都要一个个的心动了。

陈秋也是安抚着没有:“所以,那使者一离开,臣便迅速的赶来了。”

刘彻的脸上神色中并没有出现丝毫的和缓,他只是问道:“老师,如今大汉难道除却绛侯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人了么?如此下去,若绛侯的身体”

陈秋抬起头,微微叹了口气。

他思索后说道:“臣之五叔那一脉、也是开国初期时候的武安侯那一脉,尚且有子嗣传承,只是如今年岁尚浅,但好似得了昔日武安侯的些许真传。”

陈秋将话说的十分的“虚”,其中夹杂着大量的可能以及推测。

而陈得那一脉,如今的确是有一个嫡子身负传承。

说来也是十分奇怪,他五叔,也就是当年惠文王时期的第一代“武安君”、身上流淌着秦氏血脉的陈瞻这一脉,似乎在文与武之间,总是偏向武多一些。

当然,即便陈去虏表现得再怎么是一个天才,陈秋在说起来他的时候也十分的小心。

毕竟如今的陈去虏,方才十四岁。

离加冠都还有六年的光景。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点刘彻也是明白的,所以显得十分意兴阑珊。

他打了个哈欠:“此事便交给陈相了。”

刘彻伸了个懒腰,轻声说道:“今日,长姐说新得了一批绝色舞女,正巧也是出了孝期,如今这个时候他也可以纳妃了。”

他疲懒的说道:“一切都拜托老师了!”

平阳侯府

长公主嫁给平阳侯之后,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在某些时候铺张了一些之外,其余的倒都是小心谨慎。

当然,今岁登基后,一直低调的长公主就不再低调了,反而是隔三差五的为自己的弟弟、当今的天子刷一刷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