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瑾一怔,旋即明白了父亲好洁,估计嫌干活脏干活累,但又不好意思当众离开,就拿他这个儿子做筏子,“哎呦,的确难受,父亲,还请送我回去。”
长宁侯周泽眼露笑意,语气关切,声音大了一些,“瑾儿,不舒服就回去。正好我也有些话要交代你,送世子回庄子上。”
竹舆被抬走,长宁侯转身跟周平帝告假,“陛下,瑾儿太高兴了,这些日子心焦,有些不适,微臣先送他回去。”
康平帝欣然答应,“这几个月,辛苦周瑾了。你这做父亲的,也很长时间没见儿子了,想必有话要说,赶紧送周瑾回去。”
“多谢陛下!”长宁侯周泽感谢,功劳已经足够多了,真的没必要表现太积极,总要给其他同僚一点“活路”,多给别人表现的机会。
王世文干活可积极了,虽然眼馋周瑾能够回去休息,但比不上陛下刚才夸奖他了。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家父子二人回到家里,坐在茂盛的桂花树下,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桂花香,喝着凉茶。
“父亲,你叫我过来有何事?”周瑾问,以为父亲有事情交代。
长宁侯周泽摆手,“没有事,就是太热了,我不想在那边装模作样干活。”
“这……”周瑾哭笑不得,“你也不怕特立独行,被同僚排斥?”
长宁侯摇头轻笑,“拉帮结伴,未必就好。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更何况,我只是嫌热不想干活,并不是错,更没必要委屈自己。”
“抓大放小,做人做事,都是一样的。该忙活的时候,全力以赴;一些无关紧要的忙活,能推就推,把傻乎乎的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也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压。”
最近看周瑾稳重了,事必躬亲,好是好,就是太累,太费身体。
以后都这样,不到四十,周瑾就能累成小老头。
周瑾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父亲的话,仔细想想,点头,“父亲,儿子知道了。”
“呀?”长宁侯讶然,“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唱反调呢?”
周瑾听到这话,脸上微热,想到了那段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葱岁月,“您说得有道理,我为什么要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