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肿的半边脸正好对着郁少池。

郁少池看着她肿着的脸，语气嘲弄：“你平时你不是挺能耐的么，被她打了不敢还手，就这么怕郁少霆和你生气？”

沉画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他，水眸颤了颤，视线落在他的腿上。

要不要告诉他，明夫人才是害他残疾的凶手。

可是她没有证据。

郁少池会认为她在给郁少霆开脱，还是会相信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

忽然，郁少池声音冷得厉害。

沉画回过神，只见他眼神阴鸷地盯着自己，俊脸因为愤怒而紧绷：“沉画，收起你同情的眼神！我不需要！”

沉画看着他，语气淡淡地道：“谁同情你了，我在想事情，你吼什么？”

“……”

像狠狠打出去一拳，却落在棉花上，被无处发泄的怒火反噬，闷得郁少池胸口疼。

“嗡……”

忽然沉画手机响起，是郁少霆打来的电话。

沉画拿出手机，接起电话：“郁少霆。”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起她柔软的发丝，发尾轻轻扫过坐在她身边的郁少池的脖颈，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四周。

郁少池偏头躲开她的发丝。

心念微动，转头看向她，视线落在她漂亮的眼睛上，清澈的眼睛像盛满泉水，水汪汪的，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像精致的洋娃娃。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在江底那次，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神中充满害怕、担心、激动……

她怕自己死了，把他从江底拖了上去。

“郁少池？郁少池？”

郁少池回过神，见沉画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画面仿佛和江底的画面重叠。

他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喉结一滚，声音有些嘶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