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这样的捉摸不定。
当然,对于少年人来说,他们还不懂得相聚有时,后会无期;他们还不知道,孤独是人类的本质,所有的灿烂,终要用寂寞偿还;他们总是不习惯于突然没有某个人的日子,难免会心烦意乱,但是又怎么说呢,生活总归是用来面对的,不是用来习惯的,正如法国哲学家伏尔泰所说:“生活就像是一条即将沉没的船,但是,我们依旧要在救生艇上纵情高歌!”
然而,有些人却偏偏喜欢在救生艇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热翔逆流成河。
星期三的课间操上,张云起老搭档赵建强的儿子赵承明在操场拦住他,开口就问:“李雨菲怎么走了?”
张云起有点莫名其妙:“她难道没告诉你原因么?”
赵承明问:“什么原因?”
张云起说:“你太帅了,她很自卑。“
赵承明一窒。
张云起笑呵呵的,搂着赵承明的肩膀顺着人流往教室方向走去:“说一句不中听的大实话,你喜欢人家,人家却连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走都不告诉你,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死心了吧?你长得这么帅,学习成绩那么好,你老子又是堂堂市国投董事长,掌握着江川一市经济命脉,啥样的妹子不是手拿把攥呀?吊在一颗仙女树上,回头仙女果吃不着,勒死了多不划算。”
赵承明明显情绪不好:“我怎么感觉你这个人特低俗、特市侩,怎么能够把纯洁的感情当成了买卖呢。”
听到这话,张云起一点都不生气,和纯情小处男生气有个锤子用?他们只知道舔,却不知道这些市侩且朴素的话于人生大有裨益。
当然,他也就是看在老搭档赵建强的面子废话几句,要不然怎么会有闲心给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上爱情哲理课。
他拍了拍赵承明的肩膀,说道:“我说你也别老是对我这么大意见,张口市侩,闭口低俗的,请你以后跟我说话礼貌一点,叫云起叔。”
“凭啥?!”
“凭你爸跟我兄弟相称啊。”
赵承明差点要吐血,他一把推开张云起搭在肩膀上的手,掉头就走。
张云起招手说道:“诶诶诶,等一下,侄子,听叔叔一句劝,真爱当然有,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所有纯粹的爱情,都必须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才有求爱之胆。”
赵承明站住了脚步,看着张云起。
张云起笑道:“如果你家庭条件普通,长得赵麻子似的,你有勇气追李雨菲吗?你肯定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笔“关于爱情”的买卖成不了,所以你只能把人家搁在心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梦遗尿在裤裆上。”
赵承明气愤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的,我知道李雨菲喜欢你,但是张云起你搞清楚你现在都已经跟初见在一起了,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放手吗?难不成你还想脚踏两只船?信不信回头我告诉初见去!”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背后传来初见叫张云起的声音。
赵承明回头,看见初见站在操场出口处侧面的香樟树下,双手放在背后,宽大的白色棉衣穿在她的身上并不显得臃肿,瘦瘦的小腿,纤细柔软的身躯,小脸白的清澈,细笔软直的头发扎着马尾辫,额前的碎发随风摇曳,在初春的阳光下有种纯净的美。
张云起努了努嘴:“去说呗。”
赵承明见张云起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人都要气晕了:“王八蛋,简直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