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起抽了两口烟:“您可千万不要再跟我说她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学生。我会吐的。您不敢招惹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有个好爹。但是王小凯没有,这不就是一只你用来杀了敬猴子的鸡嘛?至于我那个班主任,你对他的评价很中肯,倔。果然是恩怨情仇了几十年的老冤家。”
王道忠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目光闪烁:“我和他的事你都知道了?”
张云起没有正面回答,他在办公桌面上掐灭烟屁股:“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这样的人活着,全靠那根虚无缥缈的精神支柱,答应他,让王小凯在学校里熬过这两个月,这个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点个头的事,你为什么不答应?”
王道忠笑了笑。
张云起突然变得盛气凌人起来,这不是来讨说法的,是替王明榛来找他麻烦的。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年人能量极大,作为江川顶级富豪,水面下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他这一个区区高中校长能招惹的。
王道忠感觉到事情很糟糕,心里有几分悔意,想了想,讲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王明榛的恩怨,我就直说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这几年来我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他还有两个月就退休养老了,可是非要为了王小凯的事情跑来找我,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颠三倒四的讲,回头把自己弄进了医院,至于他的什么精神支柱?呵,谁还没有这个呢?只是几十年前就被他摧毁了。”
张云起点点头:“你觉得你和他以前的恩怨可以过去了,那是因为你一直是赢的那个人,而他输了大半辈子,输得家徒四壁,输得妻怨女恨,他怎么过去的了呢?而且听你的语气,你也从来就没过去,你依然恨他。”
王道忠叹了口气:“半截身体都入土了人了,再说恨不恨,着相了。”
张云起乐了:“你贪污的时候有没有着相?你乱搞男女关系的时候有没有着相?你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不顾学生的死活把学校食堂宿舍搞成这样,有没有着相?”
王道忠听着张云起过分的话,饶是再能忍,此刻眼睛里也展露了怒意:“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
张云起乐道:“过分吗?这才哪到哪。我老师这些年来,为了揪出你这只害群之马,呕心沥血写了无数份材料,向上面反应问题,但是屁用没有,反而被你给各种陷害。这才叫做过分。”
“你把持着学校高位,三年多不开教代会,市一中成了你王道忠的一言堂!你虚抬新校区建造成本,一栋一百多万的楼,你可以三百万建!你把食堂卖给别人17年,在合同里签丧尽天良的条款,搞得学生和家长怨气冲天,甚至是连那一点补课费都不放过,全塞进自己兜里!这才叫做过分。”
“说这种话是要证据的!”
“不好意思,对付你,我不需要证据。”张云起摇了摇手里的那卷材料,突然猛地朝王道忠的脸门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王道忠拍案而起:“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负你,还用得着太甚?”
“你!”
“江川城南城北一条街,要不要打听打听谁是爹?”
“年轻气盛,江川不是你只手遮天!”
“如果你非要这么形容我。那我得说,你小瞧我了。”张云起喝着茶说道:“江川的宣传口、政法口、农经口、教育口、政务口,哪个单位没我的人?你顶头上司姓张,跟我同地同种同源的张,你顶头上司的上司叫杨家荣。你怎么跟我斗?江川这片天,我遮了。”
王道忠已经是满脸愤慨。
他怒瞪张云起,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张云起放下茶杯,迎着王道忠的目光笑着说道:“你也是老师出身,经常出试卷题目吧?我现在天天搁教室里边,做题目做的想吐血了,今天我也给你出一道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