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应答了一声“是”，张昭立刻又改口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现场看看吧！不就是在贺云县吗？咱们就一起走一趟！”

张昭这时候的情绪明显兴奋了起来，精神也显得非常好。

我不失时机地说道：“厅长，我在这里必须向你作个深刻的检讨-”

张昭一蹙眉：“嗯？怎么回事！刚刚向我汇报了一件好事，转头就向我作检讨？你做错什么了吗？”

我解释道：“厅长，是这样：昨天我去见过马军山后，惊喜地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籍籍无名的小伙子竟然依靠那么简陋的条件，在他老师的支持下费尽千辛万苦研制成功了那个接收器，我一高兴，就在当天晚上请他和他的老师吃了大餐，还把老赵-不不，把赵处长也请过去了；赵处长到现场看到那些成果后，也是非常惊奇；我们两个在饭桌上按捺不住激动高兴之情，脑子一热、大口一张，对马军山既是封官又是许愿的--”

张昭眼光一沉，厉声问道：“噢？还有这事！你们给人家封的什么官？许的什么愿？”

我向赵志强所在的方向看去，希望由他来给张昭厅长阐述我们昨天晚上在酒桌上的言行。可是，这家伙扫了我一眼，就低头看他的手机装作操弄机票的事去了，从而回避了我的求援。

无奈之下，我只好接着往下说了：“嗯，是这样的：我们两个脑子一热、大口一张，先是许诺给马军山以处级干部待遇；当然，这里说的待遇只是指工资待遇，不可能也不会更没权限给他政治待遇；其次，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人许诺，就在咱们厅里专门设置一个机构，嗯，就叫做‘信息科技研发中心’，聘请马军山担任这个中心的主任，全面负责科研及技术方面的事务，由我协助他管理行政及其他方面的事务；第三，是由咱们厅出资五十万元，把马军山研制出来的这个科技成果买断，作为这个研发中心主要业务，请马军山对这个成果进一步完善-”

“等等-”我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时，张昭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

我顿时心里一紧，偷偷看了看张昭，发现他的脸色铁青，态度极为严肃，暗自思忖：坏了，厅长肯定要骂人了!

却听张厅长问道：“你们说让厅里出资多少买断他的成果？”

我喏喏说道：“五十万。”

他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道：“如果这个成果真如字面上显示出来的那样，这些钱真不算多！”

他把我和赵志强看了看，又自语道：“要知道，咱们当初可是动用了高层的关系，才把国家最高水平的计算机用了五分钟，那可是每秒运行百亿次以上的机器啊，即便这样都没有破解那些神秘信号！哎，真是奇怪，在我们和那些顶级专家面前那么难的事，结果却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给解决了！呵呵，好好好！太好了！你们两个人虽然擅自作主给人家封官许愿，在组织程序上和领导职能方面不符合规定，但是在那种特殊情况下，你们能审时度势、当机立断把这事决定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我听到这里，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听张厅长的话中的意思，还含有对我们的表扬和称赞，那看起来，这事我和赵志强是做对了。

我看到坐在离我较远的赵志强对我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

张昭厅长在房间里背手又走了几个来回，到他的办公椅前即将坐下的时候，突然向我问道：“刚才说的那些，只是你们给人家许的愿，那他马-马军山，他是怎么个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