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一家子人为了让他能睡个好觉,哪怕手里有事情,都做得小心翼翼,心里不由一阵发暖。
他伸手捏了捏两个侄女的小脸:“现在可以说了,大声地说,幺爸都睡了十多个小时了,睡够咯。”
他到背篼里翻了下,将买来的饼干交给两个小家伙。
她们一看到有好东西,一下子变得欢快了,都挺会讨好人,很认真的捧着陈安的脸去亲,不让亲还不行,逗得在一旁看着的瞿冬萍和耿玉莲笑得前仰后合。
“睡也该睡饿了,再等一下,我已经在炒菜了,很快就能吃饭!”耿玉莲说道。
“不急!”
陈安笑了笑,到墙角换了双黄胶鞋穿着,出门上茅司,看到陈子谦在磨杀猪用的那些刀具,而陈平在一旁挥动锄头,挖着土灶,这是准备用来架上大锅烧水烫猪的。
“老汉,票开到了?”陈安随口问道。
“开好了,你林伯伯也请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杀猪。”陈子谦笑道。
都安排好了,陈安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去了趟茅司,出来后从圈房上拿了把锄头,帮着陈平挖土灶。
水缸里的水早已经挑满,需要用到的柴火也已经准备好,就连杀猪的桌案也已经借来。
这桌子是村里杀猪匠林金友家的,是陈安的伯伯辈,石河子村每年的年猪,几乎都是他杀的,杀的猪那是又准又快。
当然,帮这个忙,少不了要送上块肉或是一壶酒,全凭主家心意。
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吃过饭后,一家子早早睡觉,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
陈安白天睡了十多个小时,晚上的时候,反倒又睡不着了。
迷迷糊糊地到了接近天亮的时候,觉得身上都睡酸疼了,他干脆先爬起来,打着手电挑着水桶,往土灶上架着的大锅里挑水,然后把柴火烧起来。
等一家人在天麻亮的时候起床,灶里边的水都已经烧开了。
“啷个起恁个早?这是昨晚上说好让我做的。”
陈平出来一看,见陈安在土灶边蹲着烤火,再转着看看,发现都已经没什么事情做了,也就走到灶火边蹲着烤火。
“那个做不一样,反正我也睡不着。”陈安笑笑。
“幺弟,我发觉你变了,一下子变得好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