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斧头就迎了上去。
见陈子谦这等阵仗,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赵昌富也忍不住退了一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他腰杆上忽然被人猛踹了一脚,身不由己地摔爬在地上,腰杆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挣扎一下,没能爬起来,回头看去,见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的宏元康就站在他身后,旁边还有他的儿子宏山。
“你狗日勒……啊!”
赵昌富愤怒地大骂,话刚到一半就被宏元康紧跟着踢在他大腿上的一脚,疼痛刺激下忍不住发出的一声怪叫取代。
这还没完,宏元康上前两步,一脚重重地踩在他脊背上,将他踩趴在地上。
“给老子老实爬起,不然不要怪老子不客气。”
宏元康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看着如铁塔般站在自己旁边的宏元康,赵昌富一下子不敢动了。
眼角余光中,他还看到几个村民钻了出来,也跟着站在旁边。
这些人以前见到自己,就即使不情愿,也都得满脸堆笑。
而现在,却显得有些凶神恶煞。
这绝对是早有预谋的。
陈安也注意到了,看着宏元康和后边跟出来的几个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低估了自己老汉和宏元康。
而且,做事的风格,非常的果决彪悍。
想想自己,哪怕活了一辈子,依然显嫩。
老辈人,终究是老辈人,艰难中磨练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现在,他反倒不急着去对付赵中玉了,只想看看这些长辈,接下来会怎么做。
反正,赵中玉跑不了!
陈子谦上前几步,环视着周围围观的村民,他咳嗽一声:“趁着大家都在,就不去皂角树敲钟召集大家了,我有几件事情想说,也顺便请大家做個见证。”
随着他的声音,村民们纷纷停止议论,变得安静下来。
“本来,年轻娃儿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这几年下来,我觉得也忍够了,也就借这个事情,找人算算旧账。”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一些纸片片扬了扬:“这是我这几年被克扣后做的登记……自从我们这赵大保管员上任,我不晓得你们别人有没有被克扣刁难,反正我是遭了。
只要是需要过秤砣的东西,每年都没少给我克扣,找各种理由。别的不说,就单是这两年,积肥和粮食上,就给我家扣了至少三十块钱。
挣钱不容易,三十块钱不少,能买不少东西了。
我们吃点红苕,都特么还要省着点,有点包谷碾成面,只差没有将包谷芯子也连着碾在里面,不到逢年过节,还不怎么舍得吃。
是我们劳力不如别人,还是我们偷奸躲懒?
都不是,同样的上工,有些人家就可以包谷满仓,隔三岔五就吃顿大米,还有多余的包谷喂猪。
我是不服气!
但架不住人家背后有人啊,想着只要不太过分,也就算了。但是有些人,尾巴都已经翘到天上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