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凑过去看了下,松针和獐子颗粒状的粪便间杂的地方,被宏山用小棍清理出来一小片,就在那片地方,散落着不少质地看上去很疏松油润的棕黄色粉末。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紫褐色的小颗粒,油润光亮,上面有着一些麻纹。
陈安伸手沾了一点点,凑在鼻尖闻了一下,有着极其浓烈的麝香气味。
隔远一点闻还好,是一股子浓重的辛辣臭味,凑近到鼻尖,那就非常浓烈霸道了,直冲鼻腔,直接就受不了,感觉整个人的脑袋都像是被冲击了一下。
这就是提神醒脑?
“对头,这就是麝香,赶紧收起来,一点都不要放过。”
陈安确信无疑,这就是獐子自己从麝包里刨蹬出来的麝香。
宏山在一旁看得好笑:“狗娃子,你就不嫌脏蛮?”
陈安看了他一眼,说道:“有啥子脏不脏的,学撵山就有一门技巧,叫做看粪识野物。厉害的撵山人,一看野物留下的粪便,就知道是啥子野物留下的,更是能从新鲜程度、色泽等方面判断出,野物啥子时候经过。
这有啥子脏不脏的嘛,人不见得比它们好多少。就像那天,找到五灵脂的时候,你嫌脏了蛮?我看你一把把往袋子里捧得欢!”
闻言,宏山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些麝香粉末和颗粒,被香獐刨蹬的时候,散落在各处,细腻的粉末早跟泥土杂物混合在一起,两人所能捡的只是那些颗粒状的小块,搜找了好一会儿,虽然没有收集起来多少,但送到收购站的话,十来块钱还是有的,也算是一种收获。
事情弄完,陈安帮宏山拿着火枪,宏山扛着那只獐子,两人领着猎狗找着便捷些的山道返回。
“明天那只黑娃子还找不着?”宏山随口问道。
“找,肯定找撒,难得遇到一只离得比较近的黑娃子,这样的机会不多,如果能找到并且打下来,顶得上我们打小动物、摘蜂包、掏蜂蜜好长一段时间了!”
山里的黑娃子,一大片山岭难得见到一只,踪迹那么新鲜,这样的机会,陈安又怎会错过。
顿了一下,陈安接着说道:“今天没有蜂蛹、蜂蜜,但是有这只獐子撒,还是要给人送过去,好歹也是一二十块钱的东西。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那些晒着的五灵脂,已经干得差不多,明天你跟我一起送到收购站卖了,我们回来以后就进山,继续找那只黑娃子。”
两次弄到的五灵脂,晒干后陈安初步估摸了一下,晒干后得有七八十斤来斤,再加上这只香獐,东西份量不算多,但叫上宏山,一是两个人分背能走的更轻松些,二来也是想让宏山跟着去看看价格之类。
想起今天分给宏山的麝包,陈安又提点了一句:“蛋子哥,那麝包你拿回去以后,就放在屋里阴干,过段时间我弄点蜂蜡将它们密封起来,能保存的时间更久。如果伱不是急用钱,我建议你不要急着出售,过上几年,可能价格会更高。”
“晓得了!”
宏山点头道。
这几天下来,弄到的东西,除了五灵脂和从金鸡身上剥下来的五张皮张还没有出售,单是那些蜂蛹、蜂蜜、竹溜子和那只野猪的猪肚,卖得的钱两人平分,一人能有百来块钱了,收获也算不错。
宏山对撵山的事情,也是越来越有兴趣。
开始还忙着去麻柳坡盖新房的地方干活,后来干脆不去了,就在皂角树的场子上等着,按照他的话来说,要养精蓄锐。
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林间出现响动或是猎狗有异常反应的时候,会警惕地停下来驻足观望,其它时间,一直闷头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