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队长,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公社交待的任务,而应该是让大家伙,吃饱穿暖。积肥的事情,啥子时候不能做嘛,开春在点种之前,也完全来得及撒,平时没得啥子事情的时候,都可以抽空去做。
我觉得这是个好事!”
陈安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了一遍:“让他们有时间来搞这些东西,也能为来年多节省些粮食,但凡有点良心的,他们到了明年,会感谢你。”
陈子怎会不明白陈安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转头冲着冯丽荣说道:“幺儿,你明天早上把这两样东西多做上一些,我带着到大村子去一趟……让他们晓得这些东西好吃,自然就会忙着去采挖。对了,明天你们两个也跟我一起去。”
没有比吃饱穿暖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吃饱永远是重中之重。
一顿饭吃完,一家子说了阵闲话,大多时候是在听陈子谦说领着人在山里搂草的时候,在哪里有人逮到了竹溜子,哪里撵到了野鸡。
这些事情,都是山里的趣事。
天完全黑了以后,忙碌了一整天的一家子也就不熬灯费油,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早上,陈安在冯丽荣起床的时候,也跟着早起,到厨房里帮忙着烧火,弄蕨粑、葛粉条。
炒蕨粑,没放肉,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常炒法,葛粉条也是一样。
一样做了一锅,两人用背篼背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随着陈子谦一起前往大村子。
等到了皂角树场子的时候,只有零散的四五个人蹲在公房边上抽着旱烟。
陈子谦拿着小锤,敲响挂在皂角树上的铁钟,村民才懒懒散散地从四处汇集而来。
他已经习惯这没什么精神头的面貌了,也不急,就蹲在皂角树下,卷旱烟抽。
一杆烟抽完,村民也来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话,上了年纪的在拉着家常,说自己做了什么梦,问人是好事还是坏事,年轻的小伙则是互相追逐打闹着,整个场子上闹哄哄的。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陈子谦磕磕烟袋锅,站起来重重地咳嗽两声:“都靠拢过来,莫说话了。”
村民闻言,互相招呼着,凌乱地聚到皂角树前,没什么队形讲究,只是簇拥在一起而已,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宏哥,会计、记分员……还有伱们几个组长过来一哈!”
随着陈子谦的招呼,队上几个领头的纷纷挤出人群,靠拢到皂角树前。
陈安和冯丽荣就在这时候,将锅里装着的那些炒蕨粑和煮的葛粉条端了出来,给他们几个发了筷子。
“子谦,啷个还发起筷子来了……”
几人都有些不解,宏元康开口笑着问道。
陈子谦笑笑:“你们先尝尝两个我两个幺儿带来的东西,尝过后,我们再说!”
陈安和冯丽荣揭开锅盖,几人围了上去,看着锅里的东西,都下筷子尝了尝,立马认出,这里面是葛根粉和蕨粑。
这曾经是和折耳根、冬寒菜之类的东西,在饥荒年代成为救命粮的东西,他们都吃过,只是远没有冯丽荣做出来的好吃、爽口。
一个个纷纷说是好东西、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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