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蝎子手,或是阴阳手,或是猪蹄锤,或是钉子锤,脚步如游蛇行走,双手连环出击。
蝎子手伤人经脉,阴阳手格挡泄力反击,猪蹄锤和钉子锤本就是破气功的路子,对付几個普通人,那更是随便出拳,就能将人打得叫都叫不出来。
只是两三个呼吸,三人接连被陈安放翻在地,一个个面上色痛苦地挣扎着起身,还要来打。
甄应全看到这群殴的架势,生怕陈安吃亏,也是将火枪一扔,冲上来帮忙,直接一脚踹翻一人,扑上去就扭打在一起。
宏山哪怕腿脚受伤,也不惧怕,瘸着腿一跳一跳地扑上来,将一人扑倒在地,一双大拳头往这人脸上招呼。
七个人混战在一起,没一会儿,那四人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痛呼、惨叫声不断,站都站不起来。
张升他们四人在一旁看着,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眼看那四人被打得那么惨,生怕出事儿,他赶忙叫上苏同远他们三人上来拉架,他则是拉住陈安:“弟娃儿,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咯!”
“你认得现在会出人命了?他们的是命,我们的就不是蛮?”
宏山在一旁听到,暴怒吼道:“这些狗日勒,但凡看到我们的时候,知会一声还会有这种破事,你晓不晓得,二三十头野猪朝我们冲过来有多危险,老子的命差点就折在这里了。
刚刚他们说我们坏了他们的围猎,要我们赔偿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哑巴卖屁股——日死不开腔,你现在跳出来劝我们了!”
他才不管张升是不是公社的武装部长,直接就一通怼了过去。
张升被喷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也不想事情闹得没法收拾:“弟娃儿,莫发火,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不懂撵山,也不清楚这些规矩……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晓得了,确实是他们做的不是。”
他劝慰一句,转而看向陈安,他很清楚,三人以陈安为首,得将他劝住才行。
他将陈安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弟娃儿,人打也打了,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被伱打得最伤那个,是县城公安局局长的儿子骆祥文,其余三个也有些来头,事情闹大了不好。”
“就这么算了……张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好好想想你们今天干的是啥子事情?别说是打围,哪怕是在山上下个套,也要做个标记提示一下,防止过往的人中套被伤。
他们倒好,不但没有标记,看到人进入围猎圈,还不吱声,这是在谋杀……”
陈安冷哼一声说道:“不要告诉我说你们不晓得有多少野猪,如果连野猪都不晓得大概有多少,那还打锤子的围。
你再看看蛋子哥,小腿被伤成啥子样,腰眼上被野猪拱的那一下,要不是那野猪被打了,他就死了。
再看看那几条猎狗,被伤成啥子样了?不晓得猎狗对我们撵山人来说,那就是我们的命蛮?
还敢给老子动枪打狗,老子被水淹的时候,就是我这几条狗把我救出来的,晓不晓得它们对我有多重要?
你给我说,就这么算了,说得倒是轻巧。
把我们害成这种样子,还敢要我们补偿,惦记我们背篼里边那点东西……麻批,跟棒老二有啥子区别?公安局长的儿子又啷个,搬出来黑我蛮?”
陈安越说越恼火,转头看着那已经翻身坐起来,被暴揍一顿后,一句话都不敢说的骆祥文,上前当胸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跟着又是兜腰的一脚,再次将骆祥文踢得腰都弓了起来。
张升赶忙再次将陈安拉住:“那你说要啷个办才肯放过他们嘛?”
陈安愤怒归愤怒,却也知道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面,还真没法就这么弄死他们。
见张升这么问,他也借坡下驴,走到那还在地上躺着痛苦地挣扎的骆祥文旁边,又一脚招呼过去:“狗日嘞,你说,今天这个事情啷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