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肚比家猪的还要腥臭,得反复清洗好几遍。
一番折腾下来,煮出来的猪肚,却是一个人都能轻松吃掉的东西,无论粮食还是盐巴、醋,都需要不少,舍不得。
也有用萝卜或是芭蕉心切小拌着搓洗的,但费时费力,没有好的卤料,做出来也不好吃,既然陈安有需要,还不如送给陈安,也算是些心意。
即使有冯丽荣空闲的时候来帮忙,陈安清洗这些东西,也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等到人闲下来,一双手软塌塌的,抬都抬不起来,洗猪肚洗脱力了。
关键是搓洗一天,这两年下来,他手上积攒的那层厚厚的老茧,居然被泡得发白,脱落了。
看来,这双手又得经历一番磨难,才能重新长出厚实的老茧,没有这层老茧,无论是干农活使用工具,还是撵山、采药,都缩手缩脚的。
还远没到享受生活的时候,老茧对于他这个山村小民来说,还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晚上休息得很早,第二天早上,陈安提了猎枪,带上随身的布包,和冯丽荣打了招呼后,赶到出村大路和前往李豆花茅草屋的小道岔路口等着李豆花,没多长时间,李豆花也背着背篼,领着巴豆,从山坡上下来。
见早早在下边等着的陈安,李豆花微微笑了笑:“我还想着你娃儿会来得慢一些,我有得等,没想到你先到了!”
“啷个能让师傅等徒弟嘛,说不过去撒!”
陈安站起身来,将李豆花的背篼接过来背上:“去年涨了洪水,米仓道好多地方的小桥、栈道都没了,很难走通,估计那些幺店子都没开了,就不走米仓道了,直接到镇上找车坐过去,省时省力。”
“要得!”
对于陈安的建议,李豆花也表示赞同。
那百多里的山间小道,哪怕是陈安这样的青壮,一天的时间想要走完,都得一路紧赶,对李豆花现在的身体,绝对是不小的负荷,即使他空身赶路,也够受。
那一背篼的东西挺沉,陈安知道里面都是些珍兽皮毛和上好药材。
李豆花上了年纪,撵山的时候,也不再想着去打黑娃子、豹子之类的东西,主要是些诸如黄鼠狼、石貂之类的小兽皮毛,也寻一些价格高的药材,时间长了,积攒下来的东西不少,背篼里装得很实在。
当然,他也知道,李豆花这一趟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卖那几块从狼窝里得来的金香玉。
陈安也很想知道,现如今这玩意儿的价格,他也有去寻上一些的想法。
毕竟,他知道金香玉在米仓山里大概的产地位置的,趁着还没什么人将注意力放到这山中奇石上,这大好的赚钱机会,怎能错过?
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李豆花,估计也是认为金香玉宝贵,所以才让陈安陪同。
两人一路到了镇上,李豆花特意拉着陈安去小摊上吃了碗豆花饭,这才前往车队。
好巧不巧地,刚到车队大门,迎面碰上陈文志开着汽车出来。
看到陈安,他立马踩住刹车,将车停了下来,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兄弟伙,背着那么多东西,是要去哪里蛮?”
“准备陪师傅到汉中去一趟,我过来问问今天有没得车子到那边去!”
“巧了,我就是准备到汉中那边去拉车大米……上来,立马就走!”
“那么巧……”
“临时接到的出车任务,帮粮油店拉,我们这边也产大米,都不晓得为啥子不在我们这边拉,要跑到汉中那边,车队里就我跟你们跑过两趟,路熟,事情就落到我头上了。”
“应该是上边调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