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饿惨了的盲流,刘合摇摇头:“吃吧吃吧,长不大的孩子,下乡写生太危险了,一点危机意识没有。”
孩子?一句话激怒了小女子,甚至顾不上吃了。像是被激怒的猫,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你才是孩子!我都二十岁了,在乡下都当妈了好吧?”
还能胡吃海塞,甚至跟自己斗嘴,多半还没受到实质性伤害。刘合居然有点庆幸,如此妩媚的小女子。如果被那帮禽兽玷污,着实暴殄天物!
忽然想起前世,跟邰丹的初相识。当时的小女人可没有这么暴躁易怒,甚至有点病美人的清冷和婉约了。
那是在春节前夕,小女人跟在周宪淑身边,出现在联谊会上的。按理说大四的邰丹,还不到着急婚嫁的年龄,周宪淑却是四处推销女孩。
联想到重生前刘汝山那句话,刘合有了一点明悟。前世的邰丹也遭遇了挟持,只是没有被自己拯救。随后发生什么不用说了,所以她才会那么的娴静。
也难怪刘汝山说,女孩为他刘合打胎了。事实上,上辈子刘合跟邰丹,仅仅是精神上的共鸣。直到被迫嫁给刘汝山前一个月,两个人才有过一夕那啥的。
边儿上那个女人心有余悸:“小老弟,你这样的好人太少了。这节车厢好几十大老爷们,没有一个人敢出头的,难怪这里拐卖女人成风。”
男人都避开女人的眼神,刘合冷笑道:“这里自古以来就把女人当成了商品,买卖一样肆无忌惮。首先是法律不够严谨,打击力度不够狠。
如果让买女人的家庭倾家荡产,甚至被判重刑,社会风气势必为之一振。没有买也就没有卖,也就不会有伤害。”
对面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上下打量刘合:“幸好你不是管事儿的,如果你是当官的,恐怕是个酷吏。买女人的家庭都穷成啥样了,估计一个个都是赤贫,你还如何处罚?”
哎哟,刘合冷笑道:“居然还知道酷吏呢,看来你也是个文化人。刚刚没有出手抓人贩子,还有什么脸跟我说这些?穷就有理了吗?
穷就可以违法乱纪了吗?是不是穷可以抢夺别人的财富?抢夺别人的家人?那么他们抢占你的妻女母亲,是不是也可以接受?”
几句话把对方怼的无话可说,邰丹终于吃饱了。很淑女的捋捋鬓角秀发,整整衣衫瞪一眼眼镜男:“现在我有点相信你的话了,穷乡僻壤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