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声音比较苍老,刘合笑道:“路过的,进来喝杯水。”
钱丽都要无语了,随随便便进人家,走过十几二十米的大院套。然后跟人家屋里说要喝杯水,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呢。
刘合却不客气,直接拽开了堂屋的门。炕头坐着一个老头,炕梢斜倚着一位老太太。
炕中间有一个炭火盆儿,里面围着几个土豆。还有两个地瓜,甚至还有几枚鱼干。
恰恰是这几枚鱼干,让屋子里绽放着一股子烤鱼的香味儿,几个人都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这家的确是够穷的了,地上有两个柜子。柜子上面描绘着的,应该是几十年前流行的,那种牡丹图案,柜子脏了吧唧。
柜子的边角已经磕坏了,最醒目的是墙上贴着教员的画像。刘合站在教员面前,规规矩矩的敬了个礼。
然后才坐在炕边儿:“大爷大妈,这就是你们的午饭吗?”
年轻人给教员敬礼那一幕,让老头老太太大为欣慰。老太太带上了笑容,坐姿端正了一些。
随手拿起炕脚的大烟袋,在一个口袋里面捥啊捥!捥了三四下,终于让烟袋锅里满满塞满了烟末。
然后点燃一根儿纸捻,凑到烟袋锅子跟前,狠狠的吸了两口。这一刻,刘合甚至有点担心,老太太的肺活量够不够。
显然他操心太多了,此时才听老太太说:“吃过啦,土豆萝卜条炖白菜。还有咸菜疙瘩凉拌,配大饼子。”
这样的一顿饭换做二十年后,能有一个营养餐和健康餐的美名。但是这个时代的东北乡下,绝对是穷苦人家的标准餐了。
刘合皱皱眉:“你们是村里的五保户吗?是村里最穷的家庭吗?”
咳咳咳!老爷子剧烈的咳嗽几声:“说啥呢年轻人,我们老两口还硬实着呢,我才六十二,老蒯六十五。
我俩还能干几年,咋就用人家五保了?倒是村里和乡里给我了两口免了任务粮,不用交钱,种的那些地足够我们花销了。”
仅仅这样就满足了,刘合感觉心有点痛。和三十年后那种福利待遇相比,现在的老百姓还是有点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