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假设成立,推断成立的话,曹宇宁是真的在笑,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苦涩的笑。”
“也许他读懂了人性,也升华了别人,更救赎了自己,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殃及池鱼的祸端。”
赵启明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只是推断,但他却觉得相当合理,完全可以和曹宇宁的那两句话重合。
不愧是省厅重点培养的人,其思维能力自己是比不上的。
在陈益的引导下,他的思路也被打开,紧接着开口:“这就是曹宇宁转系的真正原因吧?”
“本来曹宇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他父亲在临终之前告诉了他什么事,这才导致曹宇宁深受震撼和打击,毅然转系。”
陈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点头道:“合理,我们顺着这个逻辑继续往下想,他为什么一定要转系。”
“本来我们以为曹宇宁的转系原因,是因为父亲的死让他对历史学失去了兴趣,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否可以这么认为:历史学专业和他父亲所说的事情,有着高度的关联,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赵启明立即点头:“没错!呃……陈组长,我现在对你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已知线索和之前的假设连上了,这说明准确率很高啊。”
另一边,卓云和秦飞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在阳城的时候,他们也经历过这个过程,自从认识陈益之后,吃惊和敬佩就没断过。
如果能听到两人的心声,会有一句话:赵队长,习惯就好,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益无视了赵启明的恭维,再度抛出一个新问题:“那么曹宇宁所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杀害曹宇宁的凶手和十几年前的连环杀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十几年前的五名受害者,也大概率参与了这件事情。”
“正如同我之前所举的例子,张三李四互不认识,但其中一人遭受了伤害,而且很有可能是人身伤害。”
赵启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沉思起来。
此时,秦飞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我有个朋友是学历史的。”
几人看了过来。
秦飞继续道:“历史学未来方向有很多,比如教师,国学,文化遗产,语言遗产,文物鉴定与修复等等。”
“这其中,是否涉及到了研究成果的剽窃呢?”
闻言,赵启明目光亮起:“有这种可能啊,不过……前面五个受害者,又是怎么关联起来的呢?”
陈益开口:“秦飞说的没错,但估计不是因为学术,而是文物鉴定与修复。”
“历史学与考古学相辅相成,难道这就是破局的点吗?”
此话让赵启明心神一震:“古玩市场非常复杂,我一个外行都知道里面的水很深,这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
“难道牵扯到了文物造假,诈骗,盗墓之类的犯罪行为?”
陈益微微点头:“一路推下来,确实有可能是文物造假、做局诈骗、下墓等文物相关事件。”
“死者被埋在土里,不得不联想到盗墓啊,如此的话行为动机就明朗了。”
赵启明若有所思:“没错,死者的死亡状态很像,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陈益:“对,我们需要更多线索,去验证和改正我们的推断,继续查。”
“如果方向正确的话,需要找个专业人士问一问。”
“还真别说,我有一个一面之缘的朋友,就在江城,是一个考古学家。”
赵启明意外:“哦?陈组长认识考古学家?”
陈益点头:“嗯,机缘巧合认识的。”
“之前在阳城和女朋友逛街的时候,刚好碰到一起车祸,被撞者是一位老奶奶,当时肇事者醉驾,而且脑子还有点大病,我参与处理了。”
“我这位一面之缘的朋友,就是老奶奶的孙子,彼此留了联系方式。”
“过几天若有需要的话,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赵启明点头:“原来是这样,诶?肇事者脑子有点大病?是字面意思吗?”
陈益诧异看了看赵启明:“当然不是,我骂她呢。”
赵启明尴尬:“哦哦……不好意思,呵呵。”
“陈组长,那之后我们怎么查?”
陈益想了想,道:“家人和朋友都走访完了,继续走访曹宇宁的同事和学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这个时间,我们截止到明天上午,然后明天下午去曹宇宁父亲家里看看,也许能有发现。”
“对了,曹宇宁的母亲知道这件事了吗?”
赵启明:“不清楚啊,我们只通知了他妻子,不知道曹太太是否跟曹宇宁母亲说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感觉应该是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丈夫儿子全部死亡,这对一个老人来说,堪称致命的打击,悲痛绝望之下直接进医院都有可能。
陈益:“回头打个电话问问,就说我们查案需要,去曹宇宁父亲家里看一眼。”
赵启明:“好,我知道了。”
……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吃过饭的陈益四人,开车赶往曹宇宁父亲的家。
曹宇宁的父亲,叫曹茂军。
根据赵启明的了解,曹宇宁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看来曹太太的确是想隐瞒,能撑一天是一天,瞒不住再说。
对曹宇宁同事的走访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可惜并无新的收获,只能说更深入了解了曹宇宁的性格和人品。
在学校里,曹宇宁的口碑还是挺不错的,很乐于助人,所有受访者对曹宇宁都是正面评价,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