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伉伸出右手,轻轻地摩挲着下巴些许青色的胡茬,眼神忽得一亮:“走,不疑,我已经有主意啦!”
听到这话,卫不疑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应声道:“得嘞!一切全听大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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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两人便并肩朝着某个方向快步走去。
霍仲孺、霍嬗、卫登、平阳公主几人走进书房内,扑面而来一阵墨香,工于琴棋书画的霍嬗,在心中暗道,
他竟然用了墨?!墨只有黑色,在白布上作画,也只有黑白两色...要知道,其他神武宫功臣画像可都是以彩色颜料绘制,
想到这,霍嬗更好奇了,仅用黑白两色,要如何画出舅姥爷的雄武?
“哗!”
众人响起一阵惊呼声,所有人都仰着头,看向眼前墨迹未干的巨作!
绘画形式与其他功臣画作相同,都是用的西汉时帛画,
但也有些微不同,陈良器选择的布帛两侧缕着金丝,金丝以绳结为纹饰,金戈铁马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卫青的眼眸,
霍嬗下意识走近,卫青眼眸画得极为生动,真就像与真人对视一般,更绝妙的是,若凑近去看,卫青眼眸中映衬着漠北战场,笔触只有廖廖几条线,但却全交代清楚了,光是这一处,就功力尽显!
本来霍嬗还觉得自己画得不错,现在才明白,业余和专业的区别!
平阳公主两眼放光,连呼:“妙!太妙了!”
卫青覆甲,却不是寻常的铠甲,而是以抽象化的战马轮廓制成,
昂首的赤鬃马首化作将军盔缨,
马身脊骨延展为卫青挺立的铠甲躯干,
四蹄化作飞扬的玄色战袍下摆,
左胸长城,右臂祁连,
以剑犁匈奴,英雄气尽显!
平阳公主意犹未尽的长舒口气,能为夫君得如此一幅画,花多少钱都值!
不但要给陈良器备礼,更是要备重礼。想到这 ,平阳公主心中升起一阵担忧,伉儿会意了吗?备礼太薄,倒显得卫府吝啬了。
该如何选礼,甚至让平阳公主都有些头疼。
陈良器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此作之上,眼前这幅恐怕他生平登峰造极之作。
他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周围众人的反应,生怕有人没有注意到这幅作品中的精妙之处;一边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主动向身旁的殿下介绍起来:
“殿下您且仔细瞧瞧,这墨色之调配堪称一绝啊!
要知道,墨可是最难调制的颜料之一,但我却能在此将其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请您再细细回想一下,这墨黑色是否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呢?就好像......您一定在何处见过!”
说着,陈良器还特意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了画作上那浓淡相宜、层次分明的墨黑之处,以引导殿下的视线。
经过陈良器的一番点拨之后,在场的众人纷纷皱起眉头来,开始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画作,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试图找出这墨究竟有着怎样与众不同之处。
只见平阳公主一边凝视着那团墨,嘴里一边低声喃喃道:“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提,我倒还真觉得它看起来有点眼熟呢......可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微微眯起双眸,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着相关的线索,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而站在一旁的陈良器此时面上耐心淡定,心中却快要急得跳脚了!
殿下!您快想啊!
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们可得好好想想啊!这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玄机!”
然而,面对他焦急的催促,众人依旧只是面面相觑,毫无头绪。
就在陈良器又要开口提示之际,
平阳公主恍然道,
“与上林苑宫殿所用墨色简直一模一样!”
“对喽!”
陈良器长舒口气,笑着点头。
上林苑宫殿以黑色勾勒,但此黑色确实与寻常黑色不同,若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五彩斑斓的黑,这种黑色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见不到,
卫青看向画作,心中嘀咕道,
啊?还有这门道?
霍嬗如数家珍,“陈先生取用上林苑墨色,恐怕是因舅姥爷正是在上林苑因马和陛下结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