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华远没有陈云松的心态稳,已经有些扛不住了,道:“接下来怎么办?”
陈云松拿起烟盒用手指勾了半天,低头一看没烟了,心烦意乱地团成一团丢到一边。沈国华从衣兜里掏出来丢过去,心急如焚道:“你到底说句话啊,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调查?现在去了政府办了,正在翻阅当时的会议记录和纪要。”
陈云松厌恶地瞪了一眼道:“急什么,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了嘛。一点都沉不住气,还指望你做什么。”
沈国华立马坐起来道:“我倒是能沉得住,姜丽芳已经沉不住了,到处在找你,要不赶紧安抚她,说不定会坏事。”
陈云松脑袋快要炸了,情绪处在崩溃边缘,呵责道:“明知道她沉不住气,跑来干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压下来。”
沈国华哼笑道:“人家压根不听我的,就是要找你。这事弄的,当初我就觉得不合适,非要这样弄,这不,还是败露了吧……”
陈云松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了过来。烟灰满天飞,烟头洒一地,沈国华一个躲闪,还是砸到腿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陈云松,你他妈的疯了吗?”
陈云松把散落的稀疏头发拢到后面,怒不可遏道:“现在和我说这些,吃屎了吗,早干嘛了,你以为就我一个人拿了?要倒霉一起倒霉,别他妈的在这里说风凉话。”
沈国华把烟灰缸丢在茶几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道:“行,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管了,随便怎么发展吧,我反正不是主谋,顶多算个从犯。陈云松,你……”
沈国华没有说完,转身离去。
……
乔岩一现身,手机开始忙碌起来,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了进来,有的问候,有的打听,有的请吃饭,有的要见面,他都一一拒绝了。现在不是会客访友的时候,以后有机会再说。
组织部长童伟打电话说要过来,乔岩告知,他现在是个火药桶,最好远离。童伟一点就明白,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但有个人的请求他无法回绝,昔日在石湾乡国投公司共同战斗过的盟友冯琼。得知他回来了,冯琼很激动,说什么都要见一面。
十几分钟后,冯琼出现在门口。见到他,两眼在放光,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道:“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冯琼还如往日的打扮,朴素自然,不施粉黛,傲人的身材尽显丰满,清澈的眼神里透着单纯真诚。她像极了电视剧里的人物,天高云阔,青山含黛,远处的村庄静谧而悠然,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子骑着二八单车,穿过田间,越过溪流,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了下来,驻足望着远处,渴望走出大山,又或许盼望什么。
乔岩将她请进房间,倒了杯水端到跟前道:“谁和你说的?”
冯琼端着茶杯望着他道:“单位啊,都传开了,说你突然闯进会场,把武宏伟带走了。”
乔岩笑了笑道:“他这个级别,用不着我出手。你呢,最近忙吗?”
冯琼眼神顾盼,咧着嘴唇做了个可爱的动作,又抬起头道:“老样子呗,虽然在指挥部,压根没啥事,正好可以照顾一下家里。对了,和你说个事,我离婚了。”
乔岩看着她,看不到丝毫悲伤的情绪,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关于她的家事,并没有深入了解,只知道俩人关系不是很和睦,反正到了县城,一次都没见过她男的。半天道:“那我是应该安抚你呢还是祝福你呢。”
冯琼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道:“我和他本来就是相亲介绍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我平时在乡镇,周末才能回家,遇到忙的时候,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怎么说呢,没有感情基础。另外,他总是疑神疑鬼的,总觉得我在乡镇有相好的,加上石安生经常骚扰我,传到他耳朵里,和我大吵大闹。我用忠诚守住了家庭,而他却出了轨,和他们单位的临时工好上了。离了就离了,没什么惋惜的。”
冯琼的淡定让乔岩有些意外,笑着道:“你非要见我就为了说此事?”
冯琼放下水杯,眨动眼睛道:“也不全是,就想过来看看省城人民有什么变化。感觉你比以前白了,成熟了,更有男人味了,而且笑容也多了,之前压根看不到你笑,每天愁眉苦脸的,我都不敢和你说话。”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你当然发现不了了,其实,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