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知道她这是一下子想到了和恪身上,不禁失笑,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拍握住她握得紧紧的拳头:
“水溶今年十八,倒是跟贾女史年貌相当。孤明日便去跟父皇提一提。”
王熙凤紧绷的肩膀这才松了一松,腰身也软了下来。
北静王……
贾元春脑海里闪过那个意气风发、俊秀风流的年轻男子的脸,自己忽然觉得面上做烧,忙一低头,腿脚上瞬间有了力气,快步走了。
上头坐着的两个人都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得便对视了一眼。
王熙凤有了心情,悄笑着靠近些,小声调侃:“殿下不行啊!
“瞧瞧,区区一个女史,一听说自己要嫁给北静王,脚步轻快得都能飞上天了!压根儿就没想着再争取争取东宫的宫室!”
太子的手僵住,过了一时,才老神在在地稳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孤行不行,你会知道的。”
她不是这个意思!
王熙凤登时红了脸,忙也去端茶碗掩饰。
“行了,这二人,就这么着吧。”太子起身,“太子妃给孤看了你对新人们的安排,做得好。
“挪宫的事情,太子妃的身子未必能撑得住,还是得你来——让她挂个名儿罢。”
王熙凤忙也跟着站起来,恭顺答应着,跪送太子。
眼看着太子龙行虎步离开了,安儿才凑上来扶了王熙凤回内间,又小声地抱怨:“差事都让您做了,名儿却要挂在人家身上!又不给发银子,真是,也不知图的什么!”
王熙凤轻笑:“别急啊!”
太子提早这么多告诉她要让她主持挪宫,甚至还坦坦荡荡地表示要让她白做工、让太子妃得贤良名声。
这便是看着自己后院妻妾和睦的志得意满之语了。
所以,她才送了个红豆进刑狱司。
毕竟,这等软骨头,招认出来的话,必定没有一个字是太子爱听的。
这种顺风顺水时刻,就该让这样的人跳出来,好生恶心一下太子——省得他若无其事地跑来恶心自己!
果然,第二天一早,临出丽正殿之前,陈铎便将红豆的证词呈了上来,还附上自己早已知道的一些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