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强忍着笑,脸向着陈铎,眼睛却看着富贵儿,问道:“说实在的,我这里其实算是多了一个内侍呢。
“因这阵子差事多,人手不够,这才都留下了。
“不如陈司狱这几日看看我们富贵儿的资质,若真够的话,待大典之后,你把他带走去当个徒弟?”
陈铎看一眼富贵儿,再看一眼春生,笑道:“当徒弟怕是委屈了富贵儿对您的这一腔忠心,乐意的话可以教两手。
“若娘娘舍得,回头奴才想再看看另一个您这儿春字辈的内侍,在他两个中间挑一个当徒弟,您瞧着如何?”
“不如何!内坊那么多孩子,你想要徒弟,自个儿挑去。还当了真了!”王熙凤一眼嗔过去,“还不赶紧去帮着他们查花名册去!?”
外头安儿也赶紧把孟姑姑请了回来,几个人留下仔细翻看花名册。
而王熙凤歇够了脚,带着春生和春暖出门:“我去转一圈儿四大殿,再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一会儿给你们带午饭回来。”
这一趟出去带的又是春生而非富贵儿。
富贵儿委屈得眼圈儿都红了,直撇嘴。
陈铎瞧见,回手一勾拍在他后脑勺上:“人家春生是打小儿练就的童子功,良娣才进大明宫,人生地不熟。
“万一有事儿,春生能顶上,你跟着能做什么?
“跑回来报信儿都跑不快,也就是能跪地求个饶了!”
富贵儿抽抽搭搭地哭出了声儿:“我就是个废物……”
“差不多。”陈铎抬脚走人,陪着笑去跟孟姑姑搭讪讨好去了。
册子摊开,孟繁霜吩咐:“看清楚哪年如何进的宫,最开始的差事,以及如何进了现在的宫室。”
陈铎在旁边点了头,却又添了一句:“籍贯、出身、师从,都横着连起来看。在宫里,同乡是个要紧的情谊。”
孟繁霜看了他一眼,弯弯嘴角,点点头。
景黎已经迅速进入状况,不多时便拧着眉问:“宫中这几年怎么进了这么多江浙籍的人……”
“都在何处,任何职位?”孟繁霜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