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馨儿笑道:“我得了闲就过来瞧瞧簪子的情况,倒是你们昨夜吃得可好?”
“好好好!难为掌柜的还想着我们这些下人,张老爷子昨夜吃多了酒,这会子也不知起没起,掌柜的先去后院瞧瞧,若起了自然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她点头往后走,又忽然驻足:“大忠,崔先生此刻可在店中?”
大忠一愣,诧异地挠了挠头:“掌柜的真神人也!您如何知晓崔先生不在?说来也巧,前几日您叫人来通知咱们去府中吃喜酒,崔先生便接到了老家的书信,着急忙慌告了一月的假,回梁州去了。”
“猜的!”
大忠一拍大腿:“哎呦!可不是嘛!若崔先生在哪轮得到小人来迎掌柜的啊!”
万馨儿浅浅一笑,按照楚凌的说法,崔文卓在华宝斋干活是瞒着崔姨娘的,明目张胆去楚家吃饭,崔文卓不心虚才怪,她也不说破,打帘进了后院。
打眼望去,张老爷子并不在后院,应当是还没起身,万馨儿正欲转身,便瞧见个陌生背影从学徒住的屋里出来。
少年郎长着一张瘦脸,薄薄的面皮贴在骨头上,眼下泛着青,抬头瞧了眼天,脚步匆匆跑到树下收拾起张老爷子的书桌来。
万馨儿愣了愣,快步上前,那少年郎一抬眼霎时愣住了。
“啪——”
手中书画散落一地,万馨儿连忙蹲下身子去捡,大忠打着哈欠走进后院,瞧见这样一幕离得老远就开始嚷嚷。
“小合德你干作什么呢?哪有让掌柜的干活你瞧着的道理?”
“无妨!无妨!许是没见过我,把人家吓着了。”
万馨儿将地上的手稿书册收拾一起,递给那叫合德的少年郎。
“你是瞧天色快落雨了想帮老爷子收拾画稿对不对?”
合德接过手稿,闷闷地点点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万馨儿温和一笑,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丰乐楼行刺之后,听说那小童仆被送去了郢都府,之后便不知去向,为何此刻会出现在华宝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