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萨又上下打量一下甜宝,甜宝淡定地坐到旁边端起茶杯仔细品着茶,“好茶!”

其实她就是装个样子,品不出来啥……

她除了对吃的能鉴别出个好吃赖吃之外,茶和酒是真不知道个好坏。

龙萨呵呵笑着,“这个还真不是什么好茶,你要是喜欢喝茶我一会儿给你拿点真正的好茶。”

甜宝端着茶杯的手一僵,讪笑下,“这个茶也还不错。”

龙萨笑笑又看向阿郎,“你的这个情况我给你除不了根,要么说动燕灵,要么就要另寻高人。”

阿郎刚要开口,看了眼甜宝和唐奕泽,用苗语回答道,“我现在根本说不动燕灵,随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体上的症状也就越明显。她根本不想给我解,她想我一辈子像傀儡一样就在她身边!”

“她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只要跟我有过接触的女人全都不放过,下至十四五岁,上至三十出头,我实在是没办法再和她生活在一起了。自从知道她给我下了情蛊之后我一天都忍不下去。”

龙萨叹口气,“但是你不顺着她怎么保命?”

“我不信难道就没有高人能解了这个情蛊!”

龙萨摇摇头,“恐怕你还没找高人就会被蛊虫蚕食干净了!你每反抗一次,蛊虫就会更凶猛一些,对你的伤害也会更大。”

阿郎咬着牙狠狠攥了攥拳头,“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龙萨,“阿公,她的蛊术会不会是集市上卖瓜子的那个阿婆教的?”

龙萨马上反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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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垂下眼轻咳一下,“我觉得不会是她。”

阿郎捶了捶桌子,“那会是谁?她怎么接触到这么恶毒的蛊术呢?”

龙萨微皱着眉头像是也想不通。

甜宝和唐奕泽此时觉得自己像傻子,第一次觉得多一门语言的重要性。

听不到八卦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而且对方还是毫不避讳地当着自己的面在说!

俩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和失望。

龙萨看向甜宝,“田姑娘应该很精通医术吧?”

他刚才已经看到甜宝在给阿郎悄悄把脉了。

甜宝笑笑,“略懂而已。”

龙萨也笑了,“不知道姑娘对他的病情有什么见解?”

甜宝沉吟下回答,“见解谈不上,我不懂蛊毒,要不然也不会想学,这也是我第一次把到这样的脉相,从中医的角度上来讲这是毒邪之症,蓄积于内,日久成伏毒,发病时脉沉濡,元气变乱,络脉瘀滞而致心腹胀气绞痛,如有物啮,手脚烦热,嗜醋食,咳唾血沫,脸色乍白乍青,头部肿胀,状如虾蟆。”

她顿了一下又开口,“如经年不治,中蛊者则会唇口碎裂,蛊虫游走于肠内,蚀五脏尽而死。而你现在脏腑都已经严重受损甚至不全,再寻不到有效的解决方案恐怕……”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意思很明显。

龙萨欣赏地看着她,时不时地点点头。

阿郎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发病时会喜欢吃醋?”

甜宝眉心舒展淡笑着,“你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很浓的醋味,阿公给你喂的药里面也有添加醋,还有生羊血、黑豆、白术、干姜、山楂汁、牵牛、大黄、雄黄、蜈蚣、蝎梢末,还有……童便……”

也就是童子尿,又称“还元汤”、“轮回酒”,十岁以下男童清早起床掐头去尾中间的尿液为佳,如有满月前一天的男孩清晨第一泡尿会更佳。

“我只闻出来这些药材。”

龙萨眼里的欣赏更甚。

还只闻出“这些”,再说两种直接就全了!

“如果要是你来解的话会怎么做?”

甜宝斟酌着开口,“他现在难解的不是蛊毒,是加在他身上的咒术,这就像是驭兽的一种术法,但下蛊者是驭虫,让蛊虫听从她的命令而行动。甚至可以通过蛊虫来分辨中蛊者身边是否出现异性,并从中加害。”

阿郎不停地点头,“对对对!凡是和我接触过的异性都会中招,甚至是擦肩而过都不行!”

甜宝又继续说道,“要解这个蛊毒首先要破她的咒术,咒术不破,蛊毒很难好。”

龙萨叹口气,“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中的虾蟆蛊,他已经来找过我好几次,药我也给他调配了几次,但是都除不了根,每次只能缓解,下一次还会更严重。之前的一次他已经吐出很多状如蝌蚪一样的活物,症状也全都消失了,我们都以为已经解了蛊毒,没想到只是假象。”

阿郎也跟着叹口气,“那段时间我不回家,对她避而不见,不随便乱吃东西,可还是又犯病了。每次当我要离开她的时候就会发病。”

他烦躁的挠挠头,“我们是从小订亲,但是那都是长辈做主订的,那时我还小根本什么都不懂。成年以后我和她说过无数次要退婚,我让她来提,这样也好保护她一个姑娘家的颜面,她始终不肯。”

“我就告诉她如果她再不退婚就由我来提。她同意了,约我见面说退婚可以,但是她要一些补偿。我就去赴约了,谁知道那天就和中了邪一样,见到她哭就觉得心疼不已,等她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觉得自己爱上她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在一起了。”

“我现在回想起来刚结婚那几年就像是做梦一样,一点不真实,像是提线木偶,说的话,做的事完全像是被什么支配一样,眼睛里只有她一个。后来我去集市上摆摊,又见到一个姑娘时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看到她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