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当然不会亏了他,还要认真的为他工作。
现在周景深每天的出行都改由江淮亲自安排,不论周景深去哪,江淮都穿着黑风衣跟在身后。
这天江淮将周景深送回周府,开着周景深批给他的小洋车回到自己的小宅。
推门只见张天作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喝着茶。
看来这老东西还是不放弃试探自己。
“张老哥怎么有时间来小弟这里啊?”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江淮还是坐到张天作的对面,十分“热情”的问道。
“江老弟,你们的人做事可太不小心了啊。”张天作吐着茶渣。
“张老哥,我们真的不是什么重庆延安的人。”江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越解释越乱。不如不解释。
“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吧。”张天作见江淮一再蒙骗自己,十分生气,拍桌而起。
“江老弟,我手里握着整个上海行动站的成员的名单,我要真是叛徒,我为什么不把这个名单交给上面说得上话的人,混个好职位呢?”张天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扔给江淮。
江淮打开本子逐个看过去,确实有几个名字自己曾经在戴笠那里看到过。
“你那个朋友一出手就能看出来是军统训练出来的人,我自打军统成立就是第一批训练出来派到敌后的人,军统出来的人什么尿性我还不知道?”
“别告诉我你们现在还没架设起来电台。还没联系上戴局长。”
“张老哥,就算我们几个是军统上海站的人,那我问问张会长,当初为什么派这么多的人来监视我们?”
“为了保险,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新政府那边派来的。”
“你都是上海维持会会长了,新政府还查你什么啊?”江淮不解
“因为上次新政府剿匪,我提前向军统上海站长报了信,所以他们还来得及撤离一部分人,但是大半部分还是被新政府的人杀了。新政府发现有人走漏消息,自然会查所有知情的人。我上次要不是做的隐秘,估计早都没命了。”张天作摸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差一点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那老哥哥跟我说了这些话,就不怕弟弟真的是新政府的人?”江淮把手摸向后腰。
“我觉得新政府的人应该不会给戴局长发电报说:形势严峻。对吧。”张天作缓缓坐下。
江淮下意识跳起来拔出后腰的手枪指着张天作。
“淡定,我都说了我们是一个战线的。”张天作品着茶,慢悠悠的说。
江淮慢慢的放低手里的枪,坐回了沙发里。
“江老弟你真的想多了,我真的只是一个想回归队伍的孤魂野鬼罢了。”张天作神情落寞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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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作走了,以江淮以前的脾气肯定不能让他走,但是张天作带着保镖,要是强留难免动枪,到时候无法善了就麻烦了。
“电报戴局长,问清状况,务必搞明白这个张天作的身份。”江淮黑着脸。
良久,顾凝冰拿着一份电报下楼,递给了江淮。
电报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鸡肋,随你。
短短四个字,江淮便看出了戴笠的意思,张天作的确是戴笠手下的人,跟江淮他们一样,没有名字,没有代号,也没有文字的任务,直属于戴笠,听命于戴笠。
可能之前,张天作也和江淮一样是戴笠手下的红人吧,但是出了军统上海站被袭这件事之后,张天作就成了鸡肋一般的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江淮此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天作,告诉张天作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还是告诉他,他只是戴笠手下的一个弃子。
无论哪种,江淮都觉得这样对张天作太不公平了。
即使联系不上上线,他还是保持缄默固守岗位。
即使深陷旋涡中心,他还是守着自己的初心,没有背叛他心里的党国。
但是戴笠轻轻的四个字,让他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就仿佛一个耗光电的电池,被随手的扔掉,毫不留情。
“给局长回电,就说张天作劳苦功高,手里还握着上海情报站名册。不能扔掉。”江淮将电报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很快,戴笠回电
“名册内容,只有你能知道。”
江淮本来抱着侥幸的心彻底凉透了。
只有他一个人能知道。
意思就是,张天作不能活着。
三个人看着桌子上的电报,良久无语。
“这算什么。过河拆桥么。”顾凝冰拍了拍那张薄薄的电报。
“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了吧。军统不会养没用的人。”一向大大咧咧感情用事的何润竟然出奇的冷静。
“怎么没用!他是上海的维持会长,手里就是再没实权也应该有点用处吧。”江淮拍案而起。
“但是你比他有用,对么,敌后的事情,知情的人越少越好。”
何润不顾江淮杀人一般的眼神继续说着“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而且不顾危险提醒过上海站的同志们,被怀疑,甚至被调查。他怎么继续潜伏,他只能置身事外,而不是再卷入这种事情里,如果你再将他卷进来的话,我们的计划肯定寸步难行。”
“所以他除了死,没有别的下场了么......”江淮还是不忍心。
“我只能说,我们动手,是他最好的结局。”何润站起来拍了拍江淮的肩膀。
“相信我,要是局长派军统那群专门收拾烂摊子的人来,他只会更惨。”
“我不同意!”江淮拍案而起。“我江淮绝对不会杀自己人,不管他有没有用。他都是我们的人,跟我们一样。何润你想想,如果我们今天杀了张天作,保不齐明天被杀的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