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摆设多是质感简单的风格,生活痕迹不太明显。
除了这张床。
程越生昨晚在这张床上睡的,被子掀开没整理。
上次来看见也是没整理的,在她家睡过的被子照样不叠,衣服换了随手扔,平时又是谁给他收拾?
空调有点凉,她用脚撩开薄被搭在身上,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有未接来电。
就在刚才她下楼时程越生打来的,打了两通。
她本想回电,最后还是选择给他发微信:【沈纾纭在你家外面。】
程越生收到消息时,人已经快到家。
开车进地下车库前,看到停在院子里的白色跑车,他踩刹车,按了声喇叭。
沈纾纭从车上下来,穿了条粉色露背高开叉长裙,立在车旁良久。
程越生看她一眼,见她没动静也没催,不徐不疾地点了支烟,手伸出车门,任烟燃着。
沈纾纭高跟鞋踩在被雨水泼湿的地面,走到他车旁。
她语气不明地来了句:「顾迎清好大的脾气,之前你家的保姆都不敢把我关在外面。」
程越生挑了下眉,欣慰道:「很正常,她又不是保姆。」
他说完,随手抖落烟灰,将烟送进唇间吸了一口。
「你记不记得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
「那你酒店找好了没?通知宾客了没?」程越生侧头瞧她,又淡然别开眼,「省略没用的铺垫,想说什么直接说,明天我会让人把你门禁信息移除,以后不必再来。」
沈纾纭看着他神情难辨的侧脸,拳头握紧,「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沈家。」
这话说出来,她肩膀猛地松沉,像是二十八年来积累的所有骄傲,在这一瞬间,悉数卸下。
程越生听到前三个字,抽烟的动作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什么,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吐出烟雾。
他似笑非笑:「求人不是你的作风。」
沈纾纭说:「我知道那家做空机构是你找来的,你以前在的那家投行的一个董事,跟这家机构的创始人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