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邦,你想干什么?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把江警司牵扯进来,考虑过后果没有?”
返回总部后,陆玄心将张崇邦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第三者在场,陆玄心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门关上,连珠炮似的,向张崇邦开炮。
“我是一名警察,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包括警务处长,都可以成为我的嫌疑对象,就更不用说江警司了。”
张崇邦振振有词,可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就是得有敢于怀疑一切的精神,才能做到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张崇邦,你这一套套的跟谁学的?”陆玄心没好气地道:“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在合理的推理,仅此而已。”
张崇邦滴水不漏道:“难道你不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吗?在香江,又有几个人可以徒手将人伤成那样?
诚然,我无法确认江sir就是凶手,但我可以确认的是,他有能力对受害人造成等同甚至更高等次的伤害。”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强者有罪论吗?张崇邦,我看你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啊。”
陆玄心冷冷一笑,警告道:“如果你想死,请不要连累别人,我奉劝你一句,江sir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能切断与你的合作,和你划清界限。”
“你在怕什么?”张崇邦质问道。
“我没有怕,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陆玄心不咸不淡道。
“你还是不是警察?”张崇邦有些不忿起来:“是不是像江警司这样的警队明星、高级警官犯了罪,我们连怀疑调查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话要讲证据啊,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啊,你当然可以怀疑江sir,但是证据呢?请你将证据出示给我,否则,有罪没罪的,难不成就冲你一张嘴吗?”
陆玄心深深地看了张崇邦一眼道:“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就算江sir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有警察投诉科和监警会去头痛,再不济还有廉政公署和律政司,你咸吃什么萝卜淡操什么心?
别忘了,私自调查警队高层,这是严重违反警队纪律的,你这方面的黑历史太多了,不要一错再错啊。”
“你瞒不了我。”张崇邦突然道。
“我瞒你什么了?”
“你心动了。”张崇邦走到陆玄心的跟前,直视她的双眼道。
“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这个猜想一旦成为现实,带来的利益究竟会有多大。”
张崇邦诛心地道:“到时候整个香江警坛都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高层集体换血,中层大批调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受益。
随着新的利益团体上台,作为有功之臣,我们势必会取彼代之,成为警坛冉冉升起的两颗政治新星,从此一飞冲天,前途无量。”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清楚。”陆玄心矢口否认道。
“别装了。”张崇邦揭穿她道:“如果你真的没有想法,我在案发现场质疑江浩然的时候,你就不该保持沉默。”
“你想多了,我没有提出反对,只是认同你以江警司为佐证,证实有所谓的武林高手存在这一观点,但仅此而已。”
“可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个世上,能够同时满足武林高手身份,且又精通拳腿擒拿乃至更多武技的人,一定是最为凤毛麟角的存在,放眼整个香江,恐怕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同时符合这么多条件的人了吧?”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江警司就是凶手啊?”陆玄心不敢苟同道:“很难找到并不意味着找不到,而且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他没有作案的动机。”
“怎么没有?”
张崇邦反驳道:“你不是习武之人,根本不清楚武林中人的执念有多可怕,更不会知道天下第一对于他们来说,诱惑力究竟有多大。”
“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陆玄心不能理解。
“怎么不重要,甚至远比你想象的要重要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