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回神,那抹凝固在她眼睑下方的血珠子更衬得她一张绝美的脸蛋没什么血色的苍白。
她眼中,江雁声来自地狱。
裴歌这些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还能有这样的一面,觉得很新奇。
“裴小姐!”陈琦提高音调喊她。
裴歌便不轻不重地叫了声“江雁声”。
后者并未理会她。
光头那群小弟在周围歪七竖八地或站或躺,无人敢朝前。
她抱着手臂认真地看着,跟周围的其他人比起来,裴歌脸色最是漠然,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裴小姐,他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你想害死他么?”
裴歌转头瞥了陈琦一眼,语气格外轻描淡写:“你知道什么,他只是我的一条狗罢了。”
为她这话,陈琦瞳孔扩张。
从前只知道这千金大小姐嚣张跋扈、行事乖张,只道是性子泼辣了些,本性不至于坏,哪曾想,她就是一吐着杏子的蛇蝎美人,三言两语就将一个人轻贱至此。
后来是警员冲过来将江雁声和那光头分开。
隔了短短一周不到,裴歌再次坐上敬言车(警)。
车外,有民警在问:“你头上有血,要不要先去医院?”
有女声跟着附和:“对,先去医院吧,我陪你。”
他没说话,而是抬眼朝车厢里看去。
女人坐在座椅靠窗的位置,中间隔着林清,她双腿交叠,侧头随意地望着窗外,姿势慵懒随意,思绪游离,好像对车外的事并不关心。
车里无灯,昏昏暗暗的一片,路灯晕黄的光洒了一半在里头,映出她一截细长又白嫩的小腿。
江雁声半阖上眸,嗓音低沉幽冷:“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