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长腿一跨迈进车里,林清吸吸鼻子往裴歌的方向凑近了些。
这下本就不算宽敞的车厢显得更加拥挤。
车内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裴歌稍微换了个姿势,一偏头,就见陈秘书朝江雁声递上一方雪白的手帕:“你头上好像在流血,擦擦吧。”
裴歌将头一扭,懒得看,管他接还是不接。
旁边的警员看着裴歌跟林清直摇头,见江雁声受伤不轻,为了配合他们的工作甚至都没选择先去医院,他只觉得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说:“两位都还是大学生,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这好好学习有啥不好的,三天两头就看到我们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林清小声地认错:“对不起,我们错了。”
末了她又快速地看了江雁声一眼,对着他鞠了一个快一百八十度的躬,脑袋都快碰到脚了,她说:“谢谢这位先生救了我们,这么晚还让你遇到这种事,你……你放心,你的医药费我们一定会赔的。”
陈琦脸上有些气,插嘴道:“这不是医药费不医药费的事,如果不是人警员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说完,陈琦又看了裴歌一眼,目光有些幽怨。
警员又问:“说吧,明明一周前才遇见过那波人,上次是你们运气好先发制人,但吃一堑长一智,怎么现在大晚上的还在街上晃荡?”
林清扣着手指回:“我们……”她朝旁边瞥了眼,慢慢说:“我们为了多赚点生活费,临到十二点才收摊。”
那年轻的男警员目光快速从裴歌身上扫过,一时间都不知道林清说的话是真是假。
“难道头顶律法的你们不更应该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是大学附近学生扎堆的地方,治安这么差,学生的生命安全也堪忧。”
出声说话的人是江雁声。
他大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嗓音有些哑意,听不出情绪。
男警员尴尬地抬手摸摸鼻头,说:“他们坏是真的坏,但也都是些十七八岁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之前也没敢干这种见血的事,次次逮到他们都只能抓回去狠狠教育一顿关一晚上就放了,我们实在也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下好了,肯定得狠狠地关一阵。”他补充道。
陈琦继续说:“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有些事情必须从严才行。”
车上的人人都说了话,唯独除了裴歌,她今晚格外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