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会喜欢他我真的不意外,他一直对自己很狠,我们解决了温饱问题,他又铤而走险去干刀口舔血的事情,为了搞到钱经常弄得自己满身都是伤……」
「后来烟雨来临川上大学,我跟他开始合计准备走正道重新开始,那时候我是准备辍学跟他一起创业的。」
「我是个卑鄙的人,如果不是我们拖累了他,雁声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聪明……」
「那时候以为日子好转了,但烟雨死了,他几乎废了半条命拿到的真相……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倒宁愿他彻底冷情冷性,但裴小姐你是个例外。」
裴歌觉得心里很痛,攥着手心,想起江雁声身上的那些伤,她曾经不知道看过、抚摸过多少次。
「他当时也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他没有不救你爸爸……裴小姐,我们跟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人间的苦我们从小就尝遍了,如果我的命可以使让那群人被绳之以法,我会毫不犹豫——」
她脑子里再度被很多超出她脑容量的东西塞满。
直到杜颂说:「现在他们手里还捏着十多条无辜人的生命,警方很被动,你知道裴董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裴小姐可以去换回那十多条人命……」
杜颂看到裴歌的肩膀在抖
,他辅修过心理,知道她的防线几近崩溃的边缘:「你爸爸害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错事……烟雨和那些牺牲的人何其无辜——」
光线昏暗,裴歌低着头,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下来。
「他们是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么?」
杜颂眼中的裴歌闭着眼睛,眼睫下方一片扇形的阴影,嗓音又低又脆弱,他很少见到她这样子。
她抬眸看着杜颂,「这也是他的主意?」
杜颂很难想象到江雁声如果知道了会怎样,他没正面回答,而是说:「就是因为他舍不得你,警方才会在这次行动中损失惨重,死了一名很优秀的警员,无辜的渔民被拖回来时只剩下一副骸骨……」
他低下头,「我们没办法了。」
这言下之意就向裴歌透露了这也是江雁声的主意。
裴歌嘲弄地勾唇,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她扯唇:「他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