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劝大家相祝愿,何言。但愿今年胜去年。祝愿兄弟们:除夕春风幸可待,新年拂晓梦花开。>
大雪纷纷扬扬,洒落于达鲁古城。
这城,仿若一座孤岛,被重重围困,四面皆敌。
耶律光周身伤痕交错,殷红的鲜血渗满了战甲,在这漫天风雪里,更显孤勇与苍凉。
金国皇帝亲率虎狼之师,朝着南城发起雷霆般的攻势。从破晓到夜幕,厮杀声从未断绝。南城墙之上,将士们的鲜血层层堆积,凝为三尺厚的冰棱,诉说着这场鏖战的惨烈。
风雪愈发猖獗,城墙被血水浸透后结冰,滑溜难攀,攻城之难,堪比登天。
辽金双方,皆已精疲力竭。但耶律光这次亲自领兵守卫南城,将心怀不轨的耶律谢十紧紧看在身旁,防止他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终于,金军率先撑将不住,无奈鸣金收兵,暂作休整。
经此一役,辽军仅余五万残部,而金军却仍坐拥八万雄师,且已将达鲁古城围得水泄不通。用不了多久,金军必将卷土重来。
耶律光拖着沉重如铅的身躯,缓缓步入营帐,“扑通” 一声瘫倒在篝火旁的矮凳上。他目光呆滞,直直地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眼神空洞,仿若灵魂已被这场残酷的战争抽离。
此役,他亲自操持兵事,将耶律谢十的兵马尽数派往金兵攻势最为猛烈之处。这一番恶战下来,耶律谢十麾下估计也就只剩不到一万的死忠之士。
耶律光心中明白,耶律谢十绝非愚笨之人,想必已察觉到了行迹败露,否则怎会像惊弓之鸟一般,总是躲着自己?往昔,他定会早早前来述职,如今却总以巡查城防为借口,避而不见。
念及此处,耶律光眼眸瞬间冷若寒星,随手抄起一根木柴,狠狠掷入篝火。刹那间,火星四溅,腾起一阵动火。
他提起一坛烈酒,扯开封泥,仰头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如同一把烈火,顺着喉咙直烧入肺腑,令他灵台稍稍清明。
耶律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营帐,来人 “扑通” 一声跪地,恭敬说道:“拜见主子。”
耶律光微微颔首,瞧了眼那满脸风霜的安抚司总管,手臂一扬,将酒坛抛了过去,说道:“烧刀子,喝了暖暖身子。”
安抚司总管伸手稳稳接住,仰头猛灌一口,一抹嘴角的残酒,面沉似水地说道:“主子,查明白了。
之所以收不到公主的通信,是因为金军将古城围得严严实实,所有地道和空中信道都被封死,还派了斥候日夜在周边巡查。如今咱们就只剩一条地道可用,可眼下暴风雪肆虐,想要传信,恐怕得等上好一阵子了。”
耶律光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太子妃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萧嗣先的消息?”
安抚司总管闻言,神色一凛,郑重说道:“主子,在达鲁古城十里开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发现了大批杀手。若不是这场暴风雪让他们断了粮,不得不出来寻食,兄弟们还真难察觉。太子妃她……”
“是冲着我来的?” 耶律光挑眉问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