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皇帝怕是等不及了。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竟能在这绝境中撑这么久,加上这天降暴风雪,看来老天爷都不愿让我耶律光命丧于此。” 耶律光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悲愤与豪迈。
“主子,太子妃她可能已经……”
耶律光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此仇,我必然会报。她的功劳,我也会铭记于心。”
安抚司总管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耶律光望着篝火,许久都未动一下,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叹息一声:“杨兄弟,兄弟这条命,这次可真就交到你手上了。”
言罢,耶律光面色凝重地起身,大步走出营帐,亲兵们如影随形,朝着城头而去。
一路顶风冒雪,终于在东侧城墙的城楼中寻到了耶律谢十。耶律光接过亲兵递来的酒坛,大笑着迎了上去:“谢十啊,金兵今晚想必不会攻城,你这么晚还来巡查,叫孤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耶律谢十匆忙起身,身后十几名亲兵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后不着痕迹地将耶律谢十护在中间。
耶律光仿若未见,引着他走到城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你瞧瞧金军的部署,明日估计会四面攻城。你久经沙场,觉得他们的主攻方向会是哪儿?”
耶律谢十见耶律光问起战事,虽摸不透他的心思,但也只能认真回应:“末将以为,就眼下敌我兵力悬殊的局势来看,金兵最明智的战法便是佯攻三处,主攻一门。
唯有如此,方能分散我军守备力量,寻得破城之机。此前金兵一直猛攻南城,按常理推断,他们定会再次选择南城。
但,也许金兵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打算佯攻南城,诱使咱们把兵力全集中在南城,好趁机从其他城门突破。所以末将一直在城头查看,看看能不能猜出金国皇帝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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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光听了,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攻打东城?”
“末将不敢妄下定论。不过金兵已多次攻打南城,如今南城城墙结冰,攻城难度大增。我要是金国皇帝,绝不会再选南城。剩下的三城中,东城守备相对薄弱,末将放心不下,所以才来此驻守。” 耶律谢十面色凝重,活脱脱一副忧心战事的老将模样。
耶律光亦是一脸凝重,沉思许久,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高声下令:“传令,换防!调南城兵马守备东城!”
“殿下,末将……” 耶律谢十欲言又止。
耶律光摆了摆手,大笑道:“谢十,你是孤一手提拔的心腹爱将,孤岂会信不过你?”
耶律谢十满脸感激之色。
“来,你我君臣同饮,这达鲁古城,绝不是你我的葬身之地!” 耶律光大笑开封,仰头猛灌一口。
而后,将酒坛随意递给耶律谢十。
耶律谢十接过酒坛,眼中满是纠结之色,身后亲兵频频使眼色提醒他不要喝这酒。可当耶律谢十抬眸,对上耶律光那毫无防备的眼神,心下一横,提起酒坛便喝了下去。